这话一出,徐长吟方平复些的脸蛋“刷”地又赤若艳阳,脸纤颈也如染了红墨。她是又羞又气又啼笑皆非,按他所言,她是该知足,可是吃亏的明明是她吧!只是,这话她可接不下去,再接下去不知他又会说甚么。 好在这时已入了城,朱棣未再口出“狂”言。在离家已不远的地方,朱棣弃马步行。徐长吟正欲问他如何处置马匹,一转眼已不见那匹马的踪影。 回了阔别半月的小院,徐长吟只觉浑身放松,竟觉得比在燕王府时更为舒坦,或许是因这儿只有她与朱棣吧! 并未有徐长吟想象中的邋遢凌乱,院中与厢房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连菜园子也打理很好,更未见朱棣所谓的衣衫。她里外仔细检查过后,当真未发现异样之处,而且一切似乎比她平日打理得更好。 她满面狐疑的走至厅中,疑声问向正沏茶的朱棣:“平日有谁来收拾?” 朱棣睇她一眼,眼神诡异:“想知道?” 徐长吟瞧出他目光“不善”,警惕的道:“不想知道。” 朱棣淡笑,“不想知道就算了。” 徐长吟撇唇,嘀咕一句:“故弄玄虚。” 临夏的夜,已渐有热意。徐长吟沐浴过后,披着沾有水珠的青丝,姗姗行至窗边坐下,推开窗棂,一手支颐撑着窗几,一手摇着芭蕉扇,悠闲的赏着月色。与之燕王府,侍仆环绕,华厦宝屋,她似是更为喜欢这朴素小院中的景色。 “吱呀”一声,朱棣推门而入,抬目即见她倚在窗旁,柔和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让人不忍打扰。他不禁放轻了步伐,踱步过去。她并未回眸,却将芭蕉扇伸了过去,一同替他扇着。朱棣眼中掠笑,取过扇子,反为她扇了起来。她侧眸望他一眼,遂又回首凝望向虚悬枝头的银蟾,浅勾殷唇:“世间万般尊卑亲疏有分,大抵也只有这月色能同赏同悦吧!” 朱棣淡淡一笑,视线仍旧锁于她身上。她秀丽的侧颜染上柔和如水的光泽,那么的温婉柔美,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明月照着窗几,映出窗棂边一坐一立的二人,晃若一幅画儿似的。 朱棣默然不语,她亦静静无声,只是同赏着曼妙的月夜。一切皆是无声无息,这份寂静之中,在他们身边萦绕的却是一丝温馨。 良久,徐长吟渐起惫懒,伏在窗几上,闭上了双眸。朱棣低头,看见她恬静的睡颜,眸光柔和下来,放下扇子,轻轻抱起了她。 窗几掩阖,映出两抹相依的身影,隐没在了摇曳的灯火里…… 中都较之应天府,对于徐长吟而言自是无拘无束许多。然而,她也未曾忘记朱元璋那日的问话,她的举动都被人瞅着呢! 一切恢复如初,她依然乐于稼穑、读书、写字之乐,也勤于家务。马氏每日来串门,邓氏也三不五时的前来找她解闷,她的日子毫不苦闷。 朱棣的日子亦是充实,至少她认为如此。否则这一连半月,她岂会连他的人影也不见?自打她回中都后的隔日,他就开始了早出晚归。尽管他们同寝而宿,同榻而眠,然每每她入睡时他未回,她醒时他已走。她细细数来,这半日来,她见到他的次数一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