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撷一拍桌案,怒道:“高上云,难道你想过河拆桥?” “娘娘这话可委实冤枉我了!”高上云满脸无辜,“小女子有自知之明,知已对娘娘毫无用处,早些离开也省却娘娘的麻烦!” 王君撷冷冷盯住她,“若你踏出此地一步,再无人能保你!” 高上云勾起嘴角,“出了此地,我与娘娘再无瓜葛!” 王君撷见她如斯泰然,浑无忐忑,不禁起了疑心,冷冷道:“倒是我小觑了高小姐,不知幕后有人帮持着!” 高上云眼眸微动,露出一抹狡狯,“有没有人帮我,娘娘也无需多加猜测。不过,未雨绸缪,始终不会有错!”她就是要让王君撷知道她有帮手,否则以其心狠手辣,不定会对她下甚么毒手。苏月楼一出现,她即想到利用他来当自己的后盾,好让王君撷有所顾忌。 王君撷自知她话中意味,脸色不禁愈来愈阴沉。 高上云嫣然一笑,眼波一直睇着她,“我欲在江浙一带买间宅子,再买几个丫头小厮。可惜我打小就未学甚么手艺,这往后的生计还得娘娘担着些。不过,这要每月向娘娘要些花销,总是太麻烦。”说至此,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不如请娘娘替我多备些银钱,也省得往后我走投无路了,时不时来找娘娘,让您时时想起这些不愉快的事儿,扰了您的清静不是?” 王君撷不怒反笑,“看来高小姐早已筹谋好了。”她原还打算给高上云一条生路,如今其竟敢来威胁她,就休怪她无义了! 高上云佯自一叹,“我原也未如此打算,实在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王君撷的脸色已恢复平常,她端起茶盏,轻拂茶沫,微微一笑:“其实高小姐无需舍近求远,留在应天,我又岂会怠慢于你?此宅可住着,这些奴仆可使唤着,何需背井离乡?” 高上云朱唇轻扬:“有些地方可住得,有些地方可是万万不能住的。”她又非傻子,留于此形同被软禁。她只要在王君撷与苏月楼身上各捞一笔,足够她舒适的过完下半辈子。 王君撷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放下茶盏,“好,既然高小姐已然决定,我若再留就显得别有居心了。但是眼下出城实是不易,不如等过两日,我以出城敬香为由,再将高小姐送出城。” 高上云摇首道:“两日我等不得,最迟明日!” 王君撷不为所察的冷笑,“那好,明日我安排妥当了,再派人来接你!” 高上云未觉有异,只道她惧于自己的威胁,愈发得意。 “还有一事,”王君撷忽又道,“杨曼儿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高上云一怔,旋即哼声道:“若听我当日所言,将尸体直接埋到乱葬岗,断不会有人发现。” 王君撷叩了叩几案,道:“事已至此,燕王应会追查下去,还需思一良策来应对方可。” “要应对并不难,只需弄个替死鬼,交给燕王即是了。”高上云不以为意,并不觉此事有甚么严重。 王君撷看着她诡莫一笑,未再多言。 午后,淮真被接去宫中。朱棣尚未回府,徐长吟找来明峰询问。她已知慈幼局中的主事被押回了府,不知审问情况如何。 明峰如实禀告,那主事所知并不多,只知局中的老妈子在门间拾到了淮真。而拾到淮真时,淮真身上的衣物皆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