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拈起梅花糕,堵住了她的不良教导。 徐长吟被塞了个满嘴,只得拿眼瞪他。朱棣却似若无睹,顾自怜爱的逗弄女儿。 这时,朱橚带着脸颊红扑扑的怀庆进来。怀庆偎到徐长吟身边,见她囫囵吞枣似的咽下梅花糕,不禁问道:“四嫂你很饿吗?” 徐长吟没好气的睇眼事不关己的朱棣,“饿得恨不得吃人呢!” 旁人莫不是掩口而笑。 怀庆满头雾水,正凑着暖炉烤手的朱橚突然大声道:“差点给忘了,四嫂,沈度托我给你送件东西。” 朱棣抬起眼,“何物?” 朱橚扬高眉头,“四哥,四嫂且还没问,你急什么?” 徐长吟面露得瑟,“我且不急,迟些知道也无妨。” 朱棣皱眉睨向她,徐长吟则是一派洋洋自得。除却朱橚与怀庆不知前情有些茫然外,其余人皆是窃笑不已。 笑闹一会,朱橚对身边的近侍吩咐:“把东西抬进来!” 徐长吟颇是讶异:“沈公子所送是何物?”居然还需用抬的。 “并非沈度送赠,听说是个姓金的小子。”朱橚如实相告。 金纯!徐长吟立时想到他。朱棣投来疑惑的眼神,她则三缄其口。 不多时,二名小厮抬着一件立屏进来。屏上墨画有寺庙,山门题着云岩寺三字,寺院里有一对母子与名丽雪红妆的女子,女子手中拿着药草,手指寺外云隐之处,云雾间能见一座施姓宅邸。屏侧题有“云岩寺感恩图”,落款正是金纯。 “此画瞧着画艺堪堪,但全幅乃是用竹丝所制,足见著画人耗费了不少心力。”朱橚在旁补充。 众人听得大齐,纷纷上前细瞧。果见游丝牵引,点画跳跃,尤闻竹香。若不抚触感之,确难看出是用竹丝所制。 徐长吟伸指轻抚,不由感慨。世间千般人,有些人纵然掏心挖肺相待,也不记一分恩情。有些人不过滴水之恩,却铭感一世。 刘丹瑶围着立屏转了圈,疑声道:“云岩寺不是前回娘娘住过的地方吗?是了,是那个最后送到施家的小子。”见她似知内情,众人忙围住她追问。 朱棣并未起身凑热闹,徐长吟走回他身边,低笑道:“是幅好画呢!” 朱棣似乎已知是怎么回事,也不多问,只是笑望着她,“是个有心人!” 徐长吟轻捏下已然犯困的淮真,叹声道:“送甚么回礼为好,可有些犯难了。”都说心意最无价,况且金纯显然费了许多心思。 “这年节应已回家,等他回城后,再宴请他。”朱棣宽慰她。 徐长吟臻首,心底却慢慢琢磨着。 正月里,梅花闹枝头,是家家庆贺,处处喧阗。 徐长吟回娘家省亲,得知霍琳烟已订下亲事,春分就会出嫁。因霍母早逝,霍父便将霍琳烟送到谢氏身边,由身为姨母的谢氏教导她持家之道。霍琳烟野惯了的性子,哪儿坐得住,故而没隔一会就会被谢氏训斥。霍琅云拉着徐长吟在旁观望,窃笑不止。 徐长吟好心提醒她:“三表姐,届时八成也是娘来教导你。” 霍琅云嗖地止住笑,一脸正经的道:“长吟,等你和燕王去封地时,也带上我吧!” 徐长吟瞧向正与徐达在亭中小酌的朱棣,轻笑道:“还不知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