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这番决定,赏汝嫣未有置喙,苏绣茵却颇是不满。那日吴蓁儿瞅着朱棣的眼神,其心昭彰。虽说朱棣不在,但让她住进府里,仍无异于引狼入室。 不过,她尚未有行动,吴蓁儿便被送回了中都。徐长吟方知朱棣不带她同行,是欲避开流言。与回京时的轻车简骑,去时随侍不少。人多嘴杂,确有不妥。 对吴蓁儿离开最高兴的莫过于苏绣茵了,看来她对吴蓁儿确实甚为抵触。余后书信往返,朱棣却未提是否查到那位夫人的音信。 时值孟冬,临万寿节。这日,马皇后出宫前来。 鸾驾趋至,一番迎伺。马皇后屏退余众,留下徐长吟与一双皇孙。时淮真恬睡着,马皇后便让乳母杨氏将她抱回房歇息。高炽倒是精神头十足,安静地睁着圆溜溜的眼,憨态已极。马皇后瞧着欢喜,边逗弄着他,边切入了正题:“听说前些时候,怀庆与楼太医同来燕王府,他们倒是关系甚睦!” 但瞧马皇后神情,倒也看不出是喜还是怒。她前回允诺过怀庆替他们牵线,今次倒是机会,遂琢磨着道:“长吟与怀庆遇匪贼那次,曾得楼太医相救。怀庆念恩,恰逢楼太医进了太医院,便也多有过从。” 马皇后点了点头,似是随口而言:“怀庆年岁渐长,过些时候我欲请皇上给她赐门亲事,你觉得哪家子弟合适?” 徐长吟佯作思虑:“怀庆温良恭俭,有瑶琴意趣,可怜时有小恙。长吟以为,这人除却知燮谐风雅外,也当知医痊可。” 马皇后似笑非笑,“依你之言,似乎楼太医堪为佳婿?” “尚主之婿,关乎终身。世间难得有情人,若能结缘,岂非一桩美事?”徐长吟婉言。 马皇后笑叹:“你好话说尽,不就是想替他们求得结缡之亲?我是见怀庆近来颇有愁容,欲问是为何事,经你一言,倒也无需再问了。” 徐长吟不由干笑,“母后圣慈。” “楼英仁心仁术,又悃愊无华,品性俱无忧。只是……”马皇后略有沉凝,“此事我会与皇上提提,怀庆那儿你也不必多说。” “是!”马皇后若然上心,便意味着成功泰半。 马皇后慈爱的握住高炽肉乎乎的小手,缓缓道:“前些时候我到老五府里,远远望见位姑娘同他在一起,初以为是他纳的妃妾,随之想及他服除未到,也没有名册送到坤宁宫,应非妃妾。后来想起问问老五,他却已去了中都。你可认识那女子,是否是老五中意之人?” 徐长吟心头一动。皇后这明摆着是试探,她见到吴蓁儿的面容,焉会猜不出朱橚他们之意? “是吴学士的侄女,在中都与王爷他们相识,后来便邀京中游玩。五皇弟是否中意……倒没察觉他待吴小姐有何特别。虽住在府里,但也遵着礼数,吴小姐四处游玩也是让府里女眷引着,未见特别。” 马皇后若有所思,“是吴伯宗家的人吗?倒不知他有个如此特别的侄女。” “特别?母后是指?”徐长吟小心问询。 马皇后回神,微微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