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徐长吟叹息:“你知我倦于繁芜府务。当初未入王府前,府务皆已是井井有条,无需我多虑。而今无论是汝嫣或是明管家,都与我一样不知新府事宜。更何况,往后面对的不再只是燕王府,而是整座北平府。这般思及,总觉忐忑。若是在京师,便也不需担忧这些了吧!” 她吁叹着,良久未闻朱棣言语,不由抬首,却见他凝蹙眉头,目光沉觉地看着自己。她怔了怔,终听他出了声,“有些事与责任,你逃避不了,也不能逃避!” 徐长吟挑起秀眉,“你是指我不愿担责?” 朱棣张嘴欲语,却被她以指抚住。她摇首道:“王爷身负慎固边防、羽翼皇室的重任,我才浅志疏,却也想为你分忧,想与你一同使百姓过得更好。虽说我怠理芜务,也不知能否做好,然我会努力做好王妃之责……”她确不愿理会那些管繁琐的事情,但更知不想归不想,以她所处之位,又岂能真的撇之不管?她捧住他的手掌放在颊边,昂首凝望住他,烟眸浅弯,“当年的话,与今日的话,都是我的实话。不过,如今你便只需记着,我不会逃避,也不会怠懒司责……” 朱棣眉目渐自舒展,眼底更逸出深深的柔情。他舒臂揽她入怀,在她耳畔低低喃语:“谢谢你!” 徐长吟埋首他怀中,闭上眼眸,缓缓划开了唇瓣。 翌日,卫队便又已启程。从白河抵通州,船队稍做停泊,便又沿通惠河航行。当他们抵达故元大都今之北平府时,已是桐花馥郁时节。 今日煦风淡荡,明丽非常。城外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潮,文武官员早已迎候多时,更有许多百姓在翘首眺望。 忽地,人群中传出高喊声:“来了!燕王殿下来了!” 这声大嚷霎时唤起千层浪,围观的百姓无不争相张望,果见迭岭层峦之间,缓缓出现浩荡的仪仗马队,就在滚滚车轮,踏踏马蹄声中,但见数千卫环分前后,旌旗凛列两旁,当中是衣甲鲜明,威武雄健的骑队,气势如虹,憾人心神。 在夹道的迎候人群里,燕王的仪仗秩序井然的进入了这座曾经的元朝大都。徐长吟怀抱淮嫤,透过帘帷,新奇而又仔细的观视着沿途的一切。队列进得街市,能见市井房屋齐整,粮油盐铺,酒肆茶房各类铺面明亮轩昂,无处不是生机勃勃,已难见战火荼毒后的萧条清冷。也是了,在徐达亲自督建数载后,经济衰退的北平府已渐渐脱离凋敝的景象,慢慢恢复着生气。 一路幢幡飘舞,宝盖飞辉,朱棣率领着亲眷,在一座鸿图华构的宫殿前停伫。万顷琉璃在艷阳下,宛如浩淼碧波,熠耀眼目。 朱棣跃马稳立,转身将徐长吟扶出。徐长吟抬首高望眼前宏伟的藩邸,心头涌上些许赞叹,更多的却是陌生之感。她偏首对朱棣笑道:“看来除了燕王府三字是认得的,其余事物皆需重头熟悉了。” 朱棣淡笑,执住她的手,往高阔的殿门里走去。赏汝嫣远随他们身后,安静地遥望着这座依然能睹旧貌的故元皇宫,烟眸渐渐浮起几许怅惘与伤感。(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