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 缥衣婢女一听也气了,使劲挥开她的手,喊道:“你们北方人才……” “出了何事?”缥衣婢女还未喊完,徐长吟已然走到近前,笑眯眯的出了声。 众婢一扭头,见是她,莫不一惊,慌忙跪倒:“参见王妃娘娘!” 徐长吟扫过她们,视线落在她们围着的杏树上。就见那树的根处有个碗大的洞,这会里头正往外涌着水,树前的草地上有只湿漉漉的青皮球,球面上原似绘有图案,这会却已晕成了一块块的颜料,已经瞧不大清原样了。这般一瞟,她心下已知出了何事。想必是这青皮球掉进了洞中,有人灌水入洞将之取出,却也因此将球上的图纹洗掉了。她示意众婢起身,温和的问向那翠衣婢女:“这是怎么回事?” 翠衣婢女听她问话,似是觉得无比委屈,未语眼眶已见红,可她却是摇了摇头,低声道:“奴婢们是在玩闹而已,惊扰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怔愣,尤其是那缥衣婢女迅速错愕的瞅向了她。徐长吟不由兴味,细细打量起翠衣婢女。身量甚高,眉眼称不上清秀,可也生得乌眉大眼,透着北方女子特有的英气。她又看向缥衣婢女,“是这样幺?” 缥衣婢女支吾不清。见此徐长吟也未再追问,径而行前拾起仍在滴水的青皮球,掏出帕子擦拭。徐长吟拭干后,与那怔怔看着自己的翠衣婢女笑而招手:“你随我来!” 翠衣婢女一语不发的随她走到凉亭坐下,徐长吟将青皮球放在玉几上,和善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乌日珠!”翠衣婢女脱口说道,旋即有些不自然的道,“奴婢叫芸珠!” 看来是前朝人无疑了。徐长吟笑了笑:“乌日珠,这名字是多子多福之意么?” 乌日珠一愣,继而轻轻点头。 徐长吟托起青皮球,又道:“这球上绘的是八吉祥?” “娘娘怎么知道?”乌日珠讶然道。 徐长吟一笑,指住球上一处线条:“虽说看不大清了,但与我前两日在书上见的图案甚为相似。是你的家人替你做的?” 乌日珠抿着唇又点头,“这是家母临终前给奴婢做的,那时奴婢刚七岁,随后就进了皇……”她一收话,改而说,“进了前朝的宫里!” 徐长吟轻抚球面,叹息道:“既是遗物,该要好生保存着,何以弄得这样?” 乌日珠的眼眶霎时又见红,“奴婢见今日天气爽朗,便拿出来想晒一晒,却被、却被……” 她实是不埋怨旁人,显见其性情豁达。先前与缥衣婢女争执,想必是急怒攻心。这会冷静下来,便也没想要告状。徐长吟不由赞许的看着她,道:“她们将此物落进了洞里,拿水灌出,也毁了图纹,然否?” 乌日珠咬着唇瓣仍不说话。 徐长吟托起青皮球:“此物你可放心交给我?我替你将这图纹重新绘制了!”她能明日乌日珠的感受,故而甚想补偿其。而先人遗物并非旁物能替代得的,倒不如将东西还了原样,尚能抚慰些许。 乌日珠闻言大喜,但瞬即也意识到不妥,连忙道:“这种事怎敢劳烦娘娘?” 徐长吟以指描绘着图案,浅笑:“你且安心,我断然不会糟蹋了这件宝贝!” “宝贝”二字让乌日珠的眸子里顿时浮起了水雾,她突地“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叩谢娘娘恩德!” 徐长吟扶她起身,叹道:“你不埋怨那些丫头,是她们的幸运。而我以往没有调教好她们,才会让她们行事莽撞,终生出这些事来,该是我得补偿你呀!” 她平易近人又谦和的态度让乌日珠是大为感动与窝心,连连摇头:“奴婢也有过错,不该激将她们!” “两个地方的人定然有着许多不同的习惯,生出矛盾也在所难免。但无论是从何处来,如今既然都为燕王府的人,便要以此为家,以彼此为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和乐才能生福呀!”徐长吟语重心长。 乌日珠颇是委屈的道:“娘娘,奴婢也努力想与她们相处融洽。只是她们尽说些南边话,提南边的事,叫奴婢们想融进去也难。”她所说的“奴婢们”,指的自然是北边人了。 徐长吟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我明白,适才你且不愿状告她们,便足见你的大度。”强制让她们和乐定然行不通,得想个法子使她们打破隔膜才对。她稍有思虑,道,“此事我会逐磨,明日此时你到前殿找我!” 乌日珠不知她有何计较,困惑的应了声“是”。(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