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乌日珠连忙伏跪施礼。 徐长吟回身见是她,取过案上的青皮球,走前亲自扶起她,笑道:“来得正巧,方晾干了。” 乌日珠呆呆瞅着青皮面上绘就着细腻的佛手与宝相花,霎时湿了眼眶。她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感激无比的磕头不止:“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徐长吟扶她起身,将青皮球放入她手里,一笑:“恰巧前几日我在书中见过这样的球,便依图画了,你瞧瞧可有不同之处?” 乌日珠哽咽着连连点头:“与家母画的一模一样!” “那便好。”徐长吟松了口气,又对乌日珠笑道:“我见这几日天气甚好,想在府里办个嬉宕宴,不知你们那会玩些甚么游戏?” 她所谓的“那会”,指的自是前朝时候,乌日珠听得明白,不由怔愣住了。任怡摸着下颚回忆道:“我记得有鹿棋、猜格和贻贝。” 徐长吟问:“可还记得怎么个玩法?” “隐约还记得些,只是不知对不对了。”任怡嘿笑着看向乌日珠,“乌日珠姑娘应当记得的吧!” 这话一出,众人皆都瞧往乌日珠。乌日珠脸一红,“奴婢还记得一些。” 徐长吟兴致勃勃的拉她坐下,“来来,告诉我有哪些,怎么个玩法?” 乌日珠有些拘谨的挨凳沿坐下,“寻常玩的便如这位姑娘说的吉日格,也叫鹿棋,还有贻贝之类,这两种都是棋类。另外还有吉尔,这是投射游戏……” 徐长吟仔细听着乌日珠的介绍,边听边若有所思的在纸上记着甚么。乌日珠说完后,小声问道:“娘娘,奴婢斗胆,您可是要在嬉宕宴上用这些游戏?”明令禁止沿袭前朝风物,她贵为王妃,难道是要冒大不韪? 徐长吟朝她慧黠的眨眨眼:“我岂敢顶风作案?” 乌日珠依然很茫然,全然不解这位王妃究竟想做甚么,就听徐长吟琢磨着喃喃道:“除却游戏,女红和厨艺之类也可来个比试……” “南北的绣法和膳食都不尽相同,来个大比试,肯定有趣!”任怡拍掌赞同。 徐长吟笑道:“干脆来个六艺比试,将两地不同的玩法融合了,而参加者需得两两搭配。”她所谓的两两,指的自是南北两边的人。 乌日珠听得呆呆愣愣,总算明白了这位王妃娘娘的用意。他们与南边人会生出矛盾,多是因风俗习惯的不同而引起。王妃娘娘这是要用玩乐的法子让他们打破隔膜呀! 未隔一日,燕王府里便传开要举办嬉宕宴之事,所有仆婢皆可参与,阖府上下顿时热闹起来,众人纷纷跃跃欲试。不过,当明诚宣布参与者需一名南人搭配一名北人后,欢快的氛围里多了份不自在,毕竟现下两边人的矛盾已很是明显。然而一旦报名便不许退出,众人只能两两凑队,勉强平心静气的商议参赛事宜。 据嬉宕宴举办尚有两日,头天最初时能见凑队的人或争执或吵闹,后来倒是少了些,次日便多是凑在一块琢磨如何比赛,气氛渐渐祥和了许多。 嬉宕宴按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分类,只是增添了工类,将女红厨艺加诸其中。所有类别皆融合了南北的文化与习俗,也因此才会要求两两搭配。徐长吟办此宴的目的不言而喻,一则增进两边的互相了解,二则提倡合作与默契。而在挑选配对的双方时,徐长吟特地授意明诚挑选出那些较有说服力或是受人敬服的人。故而,只要这些人能够打破隔阂,其余人便也不成问题。 很快,便到了嬉宕宴这日。诺大的燕王府是热闹非凡,似是过节一般。参与之众约莫百余人,每处比赛之处皆围满观客,喝彩声、鼓劲声不绝于耳。每一类比试的主评官皆由王府的官吏担任,譬如厨艺类,便是由正副典膳官审评。书艺类,便由邱禾亲自出马。 徐长吟携着紧粘她不放的淮真,一会瞧瞧乐舞,一会看看五御,是心痒难挠。虽说参赛者并非多么精通,但仍很是精彩,加之每处皆透着浓郁的欢快喜乐,吸引得徐长吟恨不得亲自上场。好在她尚有顾忌,但淮真一见着好玩的,便蹬蹬地跑上前嚷嚷也要玩。众人一见她们,立即弃赛参见。见实在有扰秩序之嫌,徐长吟只得带淮真沮丧的回到寝殿,望着欢腾热闹的外头兴叹不已。 唉,早知如此,她就该易容报名,也能过过瘾呀!(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