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尽量不去在意身体的不适,靠坐在墙角,撑着抽痛的额头默默思索对策。 她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成为掣肘朱棣与父亲的筹码。如斯景况,有何办法可以自救? 这处前朝遗留的秘道设置得极为隐秘,在修葺改建燕王府时尚且没被发现,眼下定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外界之力当下是无法倚靠了。她摸了摸周身,身上的东西全被拿走,连根发绳都没留下,张阿玄对她防备得不可谓不严。单凭一己之力,她无法从这间铁牢里逃脱。看来,只能先静观其变,看看张阿玄究竟准备怎么处置她。 正思虑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见到张阿玄和那道童走了进来。道童约莫十五六岁,长得颇为秀气,只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此时手里拿着两个黄面馒头。 道童将馒头从铁栅间丢了进去,骨碌碌的滚到徐长吟脚边,沾满了脏水和灰尘。徐长吟倒没有嫌弃,淡定的拾起了馒头。虽然她不知被关了多久,但身体的虚弱和腹中的飢饿感都提醒着她需要进食。她慢条斯理的撕去脏掉的面皮,慢慢吃着。 张阿玄站在牢外,冷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泰然自若毫无惧意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她扬起唇角,讥讽道:“燕王妃娘娘倒是能屈能伸。” 徐长吟细细咽下有些粗糙的馒头,客气的说了句:“劳烦给我一杯水。”这一出声,她方觉嗓子灼痛得厉害,声音也有些干哑。 张阿玄哼笑一声,对道童点点头。不多时,道童端了碗水塞进牢里。徐长吟扶墙站起身,有些头重脚轻的走到牢门边,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总算缓解了嗓子的几分痛苦。 她端着碗走回墙边,盘膝坐下,继续吃馒头,看也不看张阿玄一眼。张阿玄也不在意,走至挂满刑具的墙壁前,手指轻轻扫过那些狰狞的刑具,声音不扬不抑:“听说朱棣和徐达封锁了城门,将北平府翻了个底朝天,可惜的是没找到燕王妃半分踪迹,结果倒是揪出了不少违法犯纪之事,实在是有趣。呵,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怕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好女儿好妻子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徐长吟拍了拍身上的粹屑,一笑:“看来这处秘道还能通往府里的其它地方。” 张阿玄扬扬眉,侧首看她:“都说燕王妃聪慧,倒是名不虚传,单凭我几句话就能猜出这点。”的确,此秘道能够通达燕王府的另一个地方,也正因此才让她探听到一些消息。 张阿玄取下一根带着卷刺的长鞭,慢慢踱回牢门前,“不知燕王妃能否猜出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徐长吟端起碗喝了一小口,似满足又似惋惜的叹息道:“尽管外面一片混乱,但也是戒备最为森严的时候,而且我想王爷应该已将西殿里里外外都监禁起来,丽嫔娘娘暂时应会以不变应万变。其实,此处也并不安全,如果王爷认定我是在西殿失踪的,定然会想到西殿里藏有秘道,不无可能不会掘地三尺,届时这地方也保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