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知道刘良医没有说错,牵机药的确无药无解。但他依旧下令道:“先设法克制毒发,让良医所的人立即过来!” 刘良医满心苦楚,他最多只能延缓毒发片刻,而方才他就一直在这样做了,现在就算将北平府所有的大夫拉来,也解不了这种毒啊!可是,他不能说,只能不敢耽搁的继续施针下药。 “王、王爷,抱紧我,我好冷,好冷啊!”赏汝嫣的声音都痛得颤抖着,双臂死死抱住朱棣的腰身,象是要抓住最后的依靠。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缩紧了手臂。他感觉到她的身子越来越佝偻,抽搐得越来越厉害,而他的掌心一片湿黏,沾满了她透肌而出的血珠。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他知道她做错了事,必需受到惩罚。他也知道她或许会死,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自己走上这一步,以这样的方式! 赏汝嫣似是份外满足,近乎贪婪的埋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与他说着话,说着她以前没有说出的话。朱棣闭上眼眸,掩住漫溢的痛惜。 徐长吟没有去听赏汝嫣的心里话,而是退到一旁,让朱棣陪在她的身边。 罗拂眼见徐长吟身形晃了几晃,脸色苍白得利害,赶紧扶住她,担忧不已的道:“娘娘,您的身子还未好,切莫急心。” 徐长吟有些茫然的看向她,象是在自言自语:“是不是我害了她?” 罗拂脸色微变,“娘娘,您这说的什么话?”她飞快扫眼赏汝嫣,心里既同情又觉是其自作自受,“是嫣夫人自己畏罪服毒,与您何干?” 徐长吟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只是心里总觉得她会如此与我脱不了干系。” 罗拂急得正要开解,忽听赏汝嫣颤颤的唤了一声:“娘娘……” 徐长吟连忙回首,却见赏汝嫣惨无血色的脸容上盈满明媚的笑容,眉宇间溢着浓浓的愉悦和幸福,连因毒发而变得难看的容颜都仿佛恢复回了往昔动人心魄的盛颜仙姿。 赏汝嫣偎在朱棣怀里,向徐长吟伸出一只手。徐长吟示意罗拂赶紧扶她过去,可她走到榻旁,细瞧见赏汝嫣的神色,心就沉到了谷底。赏汝嫣的瞳孔已然渐渐涣散,气弱游丝却精神颇好,似乎有趋好之势,这分明是回光返照! 徐长吟下意识的看向朱棣,朱棣也望着她,黯然的摇了摇首。 “妾身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可惜妾身不能换个体面的方式离开了。”赏汝嫣两颊笑如霞光荡漾,瞳孔却以显而易见的速度蒙上了层层死气,她突地急促而激烈的喘息起来,“娘娘,妾身还有一件对不起您的事……” 徐长吟握住她寒如冰甃的手,挤出笑道:“等你解了毒再与我说……” “娘娘,”赏汝嫣蓦地攥紧徐长吟的手,指尖狠狠掐进了她的手心,像是怕自己此刻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我知自己命不久矣,请让我说完……” 赏汝嫣睁大瞳眸,嗓音开始变得虚弱而模糊,“吴蓁儿没有死……是我给了她一颗、一颗假死药……然后让人劫了那具棺木,”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急促,“她就在、就在……” 声音蓦地戛然而止,最后的话语淹没在了赏汝嫣的唇齿间,而她的容颜也永远定格在了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时刻——(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