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迅速入内,就要将道衍拿下。道衍却浑然不惧的朗声大笑:“王爷何需佯怒?贫僧所言难道不是王爷心里所想的?贫僧说过从不打逛语,言即出,行必果,还望王爷仔细考虑。贫僧告退!” 说完这话,他向朱棣揖了一礼,扬首离去。 朱棣挥退欲上前押下他的侍卫,负手冷视他渐自走远的身影,面上的冷凝慢慢被讳莫如深覆盖。 道衍确有几分本事,他走不过盏茶时间,徐长吟即已苏醒,且精神甚佳,浑不似有恙之人,太医诊断后直呼奇妙。不管如何,朱棣悬了多时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徐长吟倚着衾枕慢慢喝着参汤,边听罗拂讲诉她昏迷时发生的事。但听及为她施治的是个叫道衍的和尚时,她不由怔了怔,隐约觉得这法号在哪儿听过。 这时,朱棣抱着高煦进来,淮真几个则揪着朱棣的衣袖跟在后头。她连忙将玉碗递给罗拂,笑盈盈的望向几个孩子。高炽一见她,立即伸手呀呀的叫唤着要她抱。她欢喜的抱过儿子,重重亲了几口。淮真、高炽和淮嫤蹬蹬的跑到榻旁,睁着有些红肿的大眼巴巴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问:“娘好些了么?” 徐长吟看着几个明显哭过的孩子,是心疼不已,连忙说道:“娘好多了,过几日便能陪你们玩儿了。” 淮真抱住她的胳膊,使劲摇头:“淮真不要玩儿了,淮真只要娘好。” 徐长吟亲亲她的小脸蛋,温柔的说:“淮真乖,娘没事了。”她适才已听罗拂说,她不舒适的这些日子,淮真他们变得格外乖巧,每天都会趴在她榻前安静的看着她,只想等着她醒过来。除了这些,他们每天都会缠住几个老太医,一个劲问她何时康愈。他们也不知打哪晓得治病要花银子,竟然拿出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要给太医当诊金。几个老太医看着他们拿来的小雕木剑、玉饵糕之类的东西是哭笑不得,确也觉得他们实是孝心可嘉。 徐长吟听得心都快融化了,她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几个天赐之子? 朱棣目光柔软的望着他们,嘴角的笑蔓延到了眼里。他细细察看着徐长吟的气色,已有几分血色,精神也好了许多,那和尚果然有些本事。 任他们娘几个好生亲热了番,朱棣端过新送来的参汤,撩袍坐到榻旁,舀了一匙参汤吹冷了些,才喂到徐长吟嘴边。 徐长吟笑盈盈的望着他,就着他的手喝下参汤,询问道:“那位道衍大师是在哪座寺院修行?” “宗泐的举荐信里说这和尚喜云游四海,没有固定的修行之处。会来府里,也是听宗泐提起。这和尚性情颇怪,医术倒是不错。”朱棣轻描淡写的说道,并没有将道衍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告诉她。 这和尚?徐长吟挑眉,他似乎对这位救她的大师很不以为意。“我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位大师的法号。” 朱棣看她一眼:“他也说曾与你有一面之缘,还曾赠你一首禅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