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故而仍旧听清楚了。 “是,你应该也清楚,现在的形势,我们不是只有一条路能走,想让我们交出保命的底牌,你总得给出点诚意吧?” 谢蕴靠在床头喘了口气,太后说的另一条路,是趁着殷稷在前面苦战的时候,带着府兵逃离皇城。 只是这种时候,竟然还想要从殷稷身上榨取利益,简直可笑。 “我没有诚意……” 她艰难开口,很想振作起精神来和太后争论,可惜这一觉睡得她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仿佛力气都被人抽走了,话说的反而比之前更无力。 太后却没有释放丝毫怜悯,反而被她那句话说得勃然大怒:“没有诚意?你在戏耍哀家吗?” “就当是吧……” 谢蕴叹息一声,“太后是一国之母,若是担得起弃城而逃的骂名……我无话可说……” 太后一噎,脸色彻底黑了,片刻后她一咬牙,侧头看向青鸟:“传信吧。” 谢蕴说的对,她虽然一心一意为荀家,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国太后,是国母,不能真的看着别人造反。 何况这造反后面,还连着她荀家的命运。 随着“嗖”的一声响,一支烟花笔直升空,荀家府兵闻声而动,迅速朝宫墙而去。 谢蕴轻声提醒她:“王家……” “忘不了,我荀家府兵留不下,他王家当然也不行!” “如此,就多谢了。” “大可不必,”太后冷冷看着她,眼底还带着厌恶,“等此番事了,哀家还要和你算秦嬷嬷的账。” 谢蕴低笑一声,靠在床头合上了眼睛,她不管自己以后如何,只希望当下这一关能过去,也不知道城门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 “怎么会这样?” 右校尉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盘散沙的“禁军”,明明刚才还训练有素,怎么可能会是一群一打就废的草包呢? 不止他震惊,那些刚刚以为自己得救的禁军们也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得愣在了原地。 左校尉长叹一声,事已至此,也不必再隐瞒,他将这群假京北营兵士的来历低声告诉了右校尉,右校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原来他们没有援军。 萧敕却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大笑出声,上天助他! 他就知道自己大事将成,怎么会就此落败,原来京北营回援是假的,扭转大局也是假的! “都看见了吗?他们没有援军,他们是在虚张声势,还不快把你们的武器拿起来,跟我杀进去!” 他声音颤抖,劫后余生的激动让他控制不住的战栗,眼底也再次染上癫狂,经此变故,他越发确定自己就是天选之子,萧家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新帝也要他点头才能登基…… 不,为什么皇位一定要殷家的人来做?他比他们更合适! 更疯狂的念头逐渐浮上心头,蓬勃的野心几乎是转瞬间就生根发芽,他紧紧抓着手里的刀,高举起双手,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显嘶哑。 “狗皇帝这个白眼狼,恩将仇报,滥杀无辜,现在正是我们匡扶社稷,肃清朝堂的时候,跟我冲进去,谁杀了狗皇帝,我就封他做万户侯!” 万户侯? 守城军精神一震,纷纷被这份许诺刺激的红了眼眶,抓着兵器挥舞起来:“杀!杀!!杀!!!” 萧敕满脸红光,对,就是这种态度,杀进去,杀了殷稷那个狼崽子,赵王一向听话,他不用费多少心思就能让他禅位,他要踩着所有人成为那个九五之…… 一刀银光忽然闪过,未尽的念头戛然而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