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气了?” 他将谢蕴的手拿下去,握在手心里摩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底情绪很复杂,却没有半分不耐烦。 谢蕴还没如何,井若云先愣了,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呢?皇帝的耐心怎么能这么好呢? 这都半个多时辰了,他被关在门外那么久,不光没有恼怒,甚至看向付姑娘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纵容爱慕。 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不自觉想起祁砚来,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耐心过,她本以为世间男子都是这样的,可现在好像,是她误会了。 她没再不识好歹的打扰两人,悄悄退了出去,心思有些乱,可还是记着祁砚说要回来用午饭,所以去厨房做了他爱吃的菜,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不防备就割伤了手。 这种小伤她素来是不放在心上的,随手一包扎就再次忙碌了起来,只可惜祁砚迟迟没有回来,她不得不让人去打听了一句人在哪里,对方有胃疾,听厨房的人说,他这几日一直没安稳用饭,她很担心他的胃疾会发作。 可惜去打听的人也没能带回来准确消息,她无可奈何,只能在厨房候着,想着等人回来了再给他做。 谢蕴却遣了人来喊她,她不得不回了趟院子。 进门的时候皇帝正在收拾东西,那是谢蕴这两日用过的,都是宫里带出来的,属于乾元宫的,一点祁家的东西都没碰。 而谢蕴就在一旁看着,见她来了才抬脚走了过来:“宫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们得回宫了,你如何打算。” “当然是一起回去。” 殷稷忽然插嘴,眼下宫里对谢蕴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井若云这么好用的挡箭牌他自然不会放过。 谢蕴瞥他一眼,让他闭嘴的意思十分明显,他很有些不服气,可看着谢蕴那张余怒未消的,他张了几次嘴还是又闭上了,不说就不说。 两人这幅样子蔡添喜已经习以为常,井若云却仍旧胆战心惊,忙不迭拉着谢蕴走远了一些:“你能不能替我和皇上求求情?我想明天再回去,大人的院子我还没去过,有些东西缺了少了的,我想添置妥当……” “好,”不等她说完谢蕴就答应了下来,“这是进出宫门的令牌,但只能用一次,做完你想做的再进宫吧。” 井若云愣愣地接了过来,“你……不需要问问皇上的意思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 谢蕴被问得一愣,迟一天而已,又不是不去了,有什么好问的? “付姑娘,皇上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能起程了?” 蔡添喜抱着一床被子走过来,讨好地朝谢蕴笑,谢蕴揉了下额角:“别说得好像是我让他做的一样,我有这般要求吗?” “没有没有,是皇上心疼姑娘,看不得您做这些粗活。” 蔡添喜忙不迭否认,这付姑娘还是顾忌着皇帝的颜面的,人前从不多做什么,只是皇帝太过不争气,让他这奴才也跟着抬不起头来,只好更殷勤的伺候。 “收拾好了就走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殷稷还抿着嘴远远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眼睛刷地一亮。 谢蕴心里发软,她仍旧是对殷稷之前的玩笑恼怒的,可一想到他在无望中等了自己那么久,她便也发作不出来了。 “还有下次吗?” 殷稷立刻凑了过来:“没有了,我以殷家列祖列宗发誓。” “别胡说,” 谢蕴有些无奈,抬手给他理了理衣裳,“我不是气你和我玩笑,但你不能这般吓唬我。” 殷稷垂下眼睛:“我错了,再没有下次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