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混进去查探了,先前井若云也说丰州被围时曾有粮草秘密运送进去,这处流放之地,历任皇帝都疏于理会,现在看来,倒是被人看中了。” 谢蕴微微一滞,若是朝中有人要选退路,自然是要选无人着眼之处,比如滇南,比如千门关。 “你又在想什么?” 殷稷忽然将她拽了过去,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你这眉头一皱,我便觉得要出事。” 谢蕴失笑,如何保全家族不再重蹈覆辙,是谢家的事,她不必拿出来让殷稷苦恼。 “我只是想起来有件事没嘱咐家里人,马上要立冬了,府里怕是要备上饺子,我去让他们撤了,免得惹你伤心。” 殷稷八爪鱼似的把她扒拉进怀里:“那些事早就过去了,不妨事,你不用再放在心上了。” 谢蕴艰难的转了个身,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其实打从和殷稷相认后她就一直很好奇萧夫人的去处,只是宫里无人提起,殷稷身边又半分都没有对方的影子,她这才没有贸然开口。 眼下听殷稷这么说,虽然不能全然当真,可应当也是放下了几分的。 “她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殷稷抬手一下下顺着她的脊背,像在安抚她,也想在安抚当年饱受孤苦的自己,“内乱平息后,我便将她遣出去了。” 他那时候万念俱灰,那点千疮百孔的亲情连半分挽回的心思都没有,只想让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人被送出去后,萧夫人还在宫门口徘徊了几日,央着宫门的禁军给他带过话,送过东西,一开始还会有人送到他跟前,在发现他当真没有心思理会之后,便没有人再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后来人就走了,殷稷没数过日子,不知道她在外头等了多久,只知道宫门清净下来的那天,也下了雪。 那年的初春就在那场雪里结束了。 谢蕴抬手抱紧了他,所以这些年,殷稷真的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对不起。” 她仰起头,在男人下颚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你还肯回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殷稷俯身回应她,可很快过于炽热的唇就让谢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抬手摸了下殷稷的额头,他又在发热了,殷稷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谨慎地后退了一些。 “往后还是得听你的,那狼裘现在穿果然太热了。” 他随口道,自然而然地为自己的低热遮掩。 谢蕴指尖一蜷,面上没露分毫:“知道就好,你刚才傻死了。” 殷稷有点不服气:“那不可能,岳母做的衣裳,一定会衬得我英武不凡。” 谢蕴揉揉他脸颊:“你最英武,赶紧睡吧,我大姐姐在路上,正往这边赶,晚上带你见一见。” 殷稷仔细琢磨了一番她的话,没听出来旁的意思,心下一松,他隐藏的还是很好的。 “好,我给她也备了见面礼,若不是关瑶跑到京城去,我还不知道要被你糊弄多久,说起来我也该……” 眼见他要翻旧账,谢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又强行将他的眼睛闭上:“赶紧睡。” 殷稷这才没了声息,不多时呼吸就绵长了起来。 谢蕴慢慢松开手,指腹蹭了下他的脸颊,眼底都是忧虑,药引子的事不能再拖了,齐王是想看她左右为难,那就必须赶在他兴致没散之前拿到手,不然等真的双方交战,败局已定,齐王怕是会鱼死网破。 得想个法子。 她出去接了蔡添喜等人进来伺候殷稷,顺带将薛京没事的消息转告,蔡添喜捂着胸口念了几声佛:“老奴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把人救回来,老奴就知道……” 他朝着殷稷的床榻拜了拜,虽是谢恩,可却怎么看怎么古怪,谢蕴只得拦住了他:“皇上昨天没怎么睡,待会若是有人来就拦一拦,让他睡上一个时辰再说。” 蔡添喜有些犹豫:“若是您的亲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