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日头开始西落。黄昏已经到来了。两军都开门,银甲骑兵追袭着溃退的叛乱军,最初的人群就象潮水般的渐渐离开了战场,遗留下满地的尸骸。 纤纤与纳兰浩也从屋顶上爬下来了,只是那粘乎乎的血已经干了,衣服也变的僵硬,段明轾与珍也不知道去向,纳兰浩本想拉着纤纤就走,可是,纤纤却坚持要求留下来帮助受伤的兵士处理伤口,纤纤在现代学的是中医,处理一些外伤自然是难不到她,而纳兰浩长年在江湖上行走,一个江湖人或多或少都会学习一些粗浅的医术,所以虽然最初唐军并不欢迎外人,但看着纤纤与纳兰浩麻利的处理着伤兵的伤口,便不再哼声,反而分出几个人协助他们与军医一起救助伤兵。 远处渐渐传来雷鸣一样的轰鸣声,看着破裂的城门外,银甲骑兵从城外归来,大唐的将士们出了雀跃的欢呼声和如海潮一样的万岁之声。 在这升腾的欢呼之中,却夹杂著一个很不协调的杂音:在墙角,一个年轻的女子在轻轻的哭泣,泪水一滴滴的溅落在她怀中年轻的面庞上。那是一个重伤的年轻男子,他停止了呼吸,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仿佛还想再多看一眼这世间的阳光,苍白的脸上还染着几缕鲜血。 欢呼声中,女性断断续续的抽搐著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清晰 渐渐大家静了下来,一直望着那个在一地血水中哭泣的女子,看着满地都是自己同胞的躯体了与鲜血,战士以勇敢为光荣,他们尊崇的是男儿应该如同铁石般刚强。 难过、伤心、惆怅等一切流露个人感情的表现,在他们看来都是软弱的表现了,至于当众哭泣,那更加是被瞧不起了。 有一个年轻的兵士轻蔑和烦燥地说:“女人啊,真是软弱。” “不。那不是软弱,而是出于对亲人的眷恋和生命的热爱。”从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清悦的声音,队列自然的分成两列,看着队列尽头的那个明黄身影,那一刻时间静止了一般,转瞬而来的是如潮一样山呼着万岁的响声,还有一个个兵士跪下行礼盔甲带动时出的金属之间的摩擦声 纤纤躲在众多的将士后面,偷眼看着,皇上一步步的缓缓走到那个女子面前,淡淡的说道:“让自己的子民惨遭敌军的杀戮,这是朕的失职,对不起。”也是朕的耻辱,皇上在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 皇上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手抚过那个男子不甘的眼眸,悠悠的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战争永远是苍生的劫数,朕誓要将这群逆贼赶出大唐,结束这场浩劫” “吾皇万岁”山一样地呼喊声打断了皇上想要继续地话语。纤纤看着皇上一副淡然地样子。悠悠叹了一口气。他永远是这样。万古不变地一张淡漠神情。在恰当地时候做恰当地事。如果一直任由这个女子在这里哭下去。多少会有一些兵士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地家人也会这样抱着自己地尸体哭泣 唉。他一句天地不仁。把这场战乱归到苍天上了 皇上看着士兵们士气如虹。淡漠地嘴角还是似笑非笑地向上滑动了一下。最终在响彻天地地万岁声中淡然离去。回了临时地住处。只留下望着皇上。满是希望地大唐将士在那里继续收拾殘局与修复城门 纤纤悠悠叹了一口气。无缘对面不相认。曾经如此亲近地两个人。相隔不到十米。却让层层人群阻断。看不见对方地样子。看不清对方地神情。只能望着他身后跟着地众多从人远去地背影 但心知道。他曾经来过 纤纤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始了救助伤兵地工作。纳兰浩也在一旁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伤兵们也在军医等人地救助下得到了初步地治疗。纤纤扶着酸痛地腰。站起身来长长吐了一口气 纳兰浩走过来扶着纤纤说道:“姐,我们回客栈吧。” 两人刚提起脚步,身后一个高大的男子便伸出手,拦在伤兵休息的军帐门口说道:“我家大哥对这位小兄弟的身手十分欣赏,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银甲骑兵的后备军里接受训练,报效国家。” 纳兰浩皱了皱眉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