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马上回家。”景元钊道,“这里距离我的别馆近……” 他脱下上衣,打算包裹着手,把车厢里的碎玻璃都扫一扫。 颜心站起身避让。 便在此时,颜心的目光感觉到了一点细微的不同寻常。 暗处有一把枪,对准了景元钊的后心。 枪的位置偏低,是某个人趴在地上,枪口朝上。 千钧一发,颜心扑向了景元钊。 子弹从她的后腰打入。 她受过刀伤,知道疼,可子弹的疼又是另一种疼法。 明明只有一处中弹,可她的内脏和骨头,像是全部挪了个位置,扭曲成一团。 剧烈的疼痛,如同一只手伸进了她体内,拼命揉搓她的五脏六腑。 她呼吸不上来,呛咳了几声,湿濡的鲜血往外涌。 “珠珠儿,珠珠儿!”景元钊在枪响的时候,就立马回身搂抱住了她。 白霜站的位置,正好被汽车挡住,她也没想到还有余孽,直到枪响她才跳过汽车,将那人击毙。 颜心直直看着他。 他的声音,她有点听不清,耳朵方才就麻麻的;他的脸,她也看不清了,夜里光线不好。 她只是疼。 她知道她口中在喷血,很骇人,很想要忍住,可她又需要呼吸。 鼻子不够,她要呼吸太多的气,只能张大嘴巴,任由血如泉涌般,很快浸湿了衣襟。 她陷入昏迷。 她没办法说句话。 “若我死了,程嫂和半夏怎么办,我的狗怎么办?” 冯妈聪明,她能谋生;白霜原本就是少帅的暗卫,她可以回去。 程嫂和半夏,无依无靠,只有她了;还有她的两只狗…… 其他人,无需担心。他们会为她难过一阵子,而后会有新的生活,认识新的人。 颜心并没有特殊到无可取代。 大哥景元钊,他难过的时间,应该更久点,可能三五年才会真的忘记她。他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说不定还会哭。 时不时到她坟前哭一下,哭得她黄泉路上都不得安宁。 颜心最后一点意识,是握住景元钊的手,想告诉他:“不要哭,会很吵。” 她可能没办法说出来,嘴里都被血堵住了。 军医院内,乱糟糟的。 所有军医都被景元钊叫回了军医院,正要替颜心救治。 “万幸,没有伤到肾。若脏腑破损,人很难救回来。” “比上次盛旅座的情况好点,但枪伤灼烧,情况危急。” “需要磺胺,上次少神医拿来救人的那种。不知道还有没有。”军医又说。 景元钊去看白霜。 白霜立马道:“家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