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堂妹推搡她:“这是我姆妈,你没有姆妈!” “你没有娘就赖别人的娘,不要脸。” 大堂姐比她大六岁,在颜心看来是个小大人了。她这样骂一个小姑娘,咬牙切齿的。 大伯母会呵斥她们。 大一些,骆竹进府,下人们议论:“要做正室太太了。可怜六小姐,有个继母,往后日子难过。” “二太太还带着七小姐进门。小姑娘真水灵,恐怕六小姐要在老太爷、老太太跟前受宠了。新来的总会受宠爱些。” 再大些,颜心看到她两个亲生的哥哥,趴在地上做马,让颜菀菀骑;他们瞧见了颜心,就哄笑着跑掉了。 还有一次,她去父亲和继母的正院,凑巧和她两个哥哥同路,她就不远不近跟着。 “她真讨厌,像个跟屁虫跟着我们。” “走开,不许跟着!” 颜心愣是在原地等了片刻,等他们先走远了,这才过去。 做了母亲,颜心有了自己的小孩。有时候其他小孩欺负他,颜心才明白,小孩子的恶毒是直白又刺骨的。 渐渐大了,越发漂亮,她就不怎么在颜家走动,只缩在祖父母身边——那是她最安全的地方。 她只跟景元钊说过,她一辈子不得自由。 不仅仅是嫁到姜公馆。从她出生,她母亲去世,她就没了自由。 一方面是环境束缚她,另一方面,也是她在约束自己。 “……想什么?”景元钊出声。 颜心走神了片刻,笑了笑:“在想你的话。” 又说,“人总会忽略自己的缺点。” “你哪有缺点?”景元钊道。 颜心:“……你将来若有孩子,肯定教不好。成天这样夸,孩子要飘飘然。” 景元钊揽紧她薄薄肩膀:“我们生几个?” 颜心:“……” 她不想要,而前世他没有子嗣。 她这句话说得不好。 在景元钊面前,她说话逐渐放松了,有些是自然而然说出口的,并没有深思熟虑。 “你上次说,想要学开汽车。后来学会了吗?”景元钊转移了话题。 颜心:“没有。怎么提这个?” “我记挂着。我可以教你。”他道。 颜心:“我看白霜开车挺容易,她教就行了。” 景元钊去捏她的脸:“颜心,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不如白霜?” 他很少这么叫她的大名。连名带姓,叫得切切,隐约是真恼了。 颜心失笑:“你在发疯……” “我发疯的时候会咬人。”景元钊道。 他凑过来吻她。 颜心笑得发软,靠在他怀里。 他与她磨,最终她不得不答应,明早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