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怔了好一会儿。 她和景元钊相识之初,提到颜菀菀的时候,景元钊有次错叫颜心“阿云”。 唐白还问她,有没有去过广城。 颜心还想仔细想想,睡醒后却毫无头绪。有段记忆像是被锁在沉沉的门后面。 那门太重了,推不开。 因为这个梦,颜心早起时精神倦怠,人也懒懒的。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是阴天,湿寒阴冷,小白狗糯米趴在颜心脚边,时不时哼唧几句。 连狗都嫌的天气。 颜心的情绪一样不好。她不出门了,每天都凑在火盆边上,让程嫂翻腾着花样做好吃的。 松香院内时刻被美食的香味充盈着。 转眼到了腊八,督军府果然送了粥。 众人分着吃了,颜心又叫程嫂给五弟妹傅蓉送一份。 程嫂去了。 傅蓉是下午上班,白天都在家补觉,送过去的时候她还没起床。 程嫂坐了一会儿。 姜公馆已经没什么佣人了,整个大庭院内几乎没人走动,只各自维持自己的小院子。 “……听五少奶奶那边的佣人说,大太太生病了。”程嫂回来道。 颜心:“什么病?” “好像是风寒。但缠绵病榻小半个月了。”程嫂道。 上次颜心故意去刺激她,说她儿子姜云州可能死了。大太太当时没发火,事后去找她哥哥,打听姜云州的下落。 估计是彻底没希望。 快两年了,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大太太的信心逐渐被打垮,一场小风寒就让她起不来床。 她构架在空中的楼阁,被颜心推了下,倒塌了半边。 剩下半边,哪怕她儿子真死了,大太太也会把日子撑下去,她没那么容易被彻底击垮。 颜心:“小姨太太麦秋呢?她回娘家去了,还是继续住在正院?” 程嫂:“她还住在正院。” 颜心没说什么。 小姨太太估计倒戈了。她知道一些秘密,但没关系,她没证据指证颜心什么。 大老爷去世后,小姨太太也许被大太太蛊惑了。当然,肯定是她有私心、有贪念,大太太才可以鼓动她。 人心是不牢靠的,颜心并不失望。 又过了两日,到了张逢春大婚的日子。 还是阴沉沉的天。 不过,颜心一夜安卧,早起时精神好,叫半夏翻出她的大红猩猩毡斗篷,里面穿银红色长袄、搭配浅色长裙,去张逢春家里吃喜宴。 她送了一百大洋的礼。 张家没什么宾客,可女方家亲朋如云,两家又是街坊,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 颜心到了张家,被安置在主席位,和张逢春的一个舅舅坐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