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孙牧母亲的身体就很不好。 她一直生病。 半年后,张南姝已经不记仇了,甚至不太记得孙牧了。 夫人请孙太太来家里吃饭时,孙太太没带孙牧。乳娘看到她情形,被她吓一跳。 孙太太的病越发严重,瘦得太厉害。头发掉了大半,一张漂亮的脸干枯蜡黄。 那次见面没过半个月,孙太太去世了。 而后的事,一件连一件,张家也是焦头烂额。 张南姝开始启蒙了。 她的启蒙,鸡飞狗跳。 随着孙太太的去世,和孙家的交情几乎断了。 再往后的日子,张南姝偶然会遇见孙牧。 只是她长大了,儿时的小龃龉忘记了。 张南姝听乳娘讲这件事,恍然点点头:“怪不得上次见到孙牧的表姐,她一开口就说我像我妈。” 她还在想,孙牧的表姐怎么见过她妈? 这是个小事,张南姝没深究。 “孙太太还有个姐姐的,比她大几岁,出嫁更早。那位太太不怎么到帅府做客,我没见过。 不过,你跟夫人出门,时常同孙太太、姑爷出去玩,应该是遇到过的。”乳娘道。 张南姝了然。 乳娘和她说了半晌的话,但有句话乳娘没跟张南姝说。 其实,孙太太临终前最后一次到帅府做客,提到了她的两个儿子。 她叫夫人照料他们兄弟一二。 后来孙牧去大帅身边当差,做了快一年,夫人才知道此事。 他立功了,又因为夫人说了几句好话,大帅破格提拔了他。 如果孙太太没有去世,也许两家依旧时常走动,说不定张南姝也会嫁给孙牧。 命运真是难以预料。 孙牧洗了澡出来,乳娘叫人准备了晚饭。 张南姝坐下来吃饭,问孙牧:“你说你有只猫。那只猫,是咬死我的鸟的那只吗?” 孙牧手里的筷子微微一顿。 “……是。” 他似乎想辩解几句,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回答了这个词。 张南姝情绪复杂。 孙牧:“你还记恨它吗?” 这话问的,很奇怪。 张南姝抬眸端详他。 他却眸色安静回视她,似乎等一个慎重的回答。 张南姝想到,那是陪伴他十几年的老猫了,他肯定不想张南姝还嫌弃它。 再说,这不是猫的错。是人,非要把猫和鸟养在一起,违背宠物的本性。 猫注定是会扑鸟的。 张南姝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摇摇头:“多少年的旧事了。我乳娘不说,我都记不住。不记恨了,你放心。” 孙牧微微颔首。 两个人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