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路是她自己选的,将来她后悔了也不能怨你舅母和五姨许她嫁。” 原来娘虚拦了一下,是怕树娘姐姐将来怨五姨和舅母,英华哭笑不得,道:“娘为什么不真拦她?” “你舅母和五姨都说这孩子教她祖母和外祖母养坏了,太过清高不通世故。”柳三娘替女儿把簪子重插,叹了一口气笑道:“她又作的很,若是寻个老实敦厚的女婿,她过的不顺心也折腾别人。与其那样,倒不如由着性子让她嫁个会哄她开心的。若是萧明有福气肯哄她一辈子,与她也是好事。若是萧明不耐烦哄她,现放着柳家在,和离另嫁,她能看清现实脚踏实地过日子了,不是好事么。” 敢情萧明就是树娘成长路上的磨刀石呀。英华觉得李知远若是晓得萧明在柳家人眼里只有这个用处,一定快活的紧。 少时黄莺寻了柳家新宅的图纸过来,柳氏便点了几个管事与英华用,又把相关的管事喊来和女儿见一见,在府城吃过晚饭才回家。到家英华自去琢磨图纸。柳氏梳洗过后,带着管家婆绕前后宅一圈,王翰林回来,便和他说张家祠堂事。 王翰林听毕也皱眉,道:“愚味,难道多修几个祠堂多给祖宗烧几根香,儿孙们就能考上进士做官?”过了一会又道:“文才这孩子这一向极是用功,我倒不怕他考不上,只愁他考上了得官不通时务官做不长。” “二十岁的进士天下少有。”柳氏笑道:“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这倒是。”王翰林拈着胡须琢磨着说:“六七年不曾开科取士,天下多少英才都想明年挤那一根独木桥,休说进士,州试得过都不容易呢。” 这边王翰林和妻子说学生里哪几个可以过县试,哪几个不能过州试。那边李知府在家,也在和陈夫人说子侄们考试的事情。陈夫人问守拙和守义谁更有指望考上进士,李知府大笑,道:“其实曲池府这几十年进士也只有五六个,便是这般,京城都说富春人杰地灵。李家本家做官的不少,跟外人说都是考的进士授官,其实是征辟,说难听点,也是花钱买的,就比直接买官好点,哄乡下人不懂罢了,真进士只得我一个。” 陈夫人板着面孔道:“从前你为何不和我说,现在又为何要和我说?” “从前也是省的麻烦。他们吹牛吹的畅快,老百姓们听的也快活,何必拆穿。”李知府笑了又笑,指着清凉山方向道:“再过两年咱们就是天子脚下,吹牛就不容易喽。到时候走路上遇到的人,十个有九个是官,李家还敢行臭虫事,谁伸一脚都能踩死他们。” 陈夫人抚着额头叹了又叹,道:“那不会连累咱们家四个孩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