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举人在这里如同蝼蚁。 直到江风落被宣三娘请出了东宛,躺在客栈包间内的床上,江风落还在懊悔今夜之事。 读了数十载圣人书,却并非会成为圣人。 江风落有私心,她想在主考官孔大人面前露脸留个好印象,希望以后能被他多多提拔。 天底下的学子,有几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想做官,他们想,但不敢说,变成法子糊弄上一层高雅。 就正如风月阁在京城文人之间的火热,雅人会因为清高而坚定立场、不同流合污,但绝对不会因为清高而拒绝送上门来的雅致。 同时,江风落的抱负又很纯粹,她只想留在京城当个芝麻小官,能吃一口朝堂的俸禄,顺便打探哥哥的消息。 “风落哥哥,我给你熬了姜汤,趁热喝了也好去去江水里的寒气。” 紧闭的大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赵雪茶的声音,江风落随手抓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下床打开了房门。 “今夜之事,我已有所耳闻,风落哥哥——” 赵雪茶端着正热气腾腾的姜汤,颔首低眉地站在门前,语气中满含犹豫。 江峰风落接过姜汤,朝赵雪茶道了声谢,欲将大门关上之时,赵雪茶出言制止了她。 “风落哥哥,你且等等,我知你不想再谈论此事,我只想问问秋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赵雪茶面色和善,似笑非笑地看着江风落,从衣袖中拿出一支铃兰花流苏发簪,在江风落的眼前晃了晃。 江风落目露狐疑,“这、这支发簪怎么在你那儿?” 赵雪茶笑嘻嘻地答到:“从你身上掉下来,我捡到的,这就是秋姑娘送你的吗?” “啊,是、是的。” 江风落咳咳几声,将这支铃兰花流苏发簪从赵雪茶的手中拿回,神情不自在地回绝了赵雪茶的探望。 赵雪茶站在门外思索了一刻,抬头仰望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不禁叹息:差之毫厘,失之悠然,秋辞梦,这回我赵雪茶可帮不了你。 风月阁,东宛主院。 韶惜拼命地忍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哭哭啼啼地给秋辞梦擦拭额头。 今夜所幸有札香寒顶了上去,撑住了场面,宣三娘对外说是秋辞梦偶染风寒,卧病在床,把她逃跑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现在阁中姐妹们唯有她和札香寒知道此事。 宣三娘吩咐了下人,未经她允许不得给秋辞梦找郎中,秋辞梦病得厉害,本是不识水性的人,溺了水,一下子就高烧不退。 “韶惜。” 床上的秋辞梦喃喃细语,韶惜给秋辞梦换帕子时,听了好几次才听明白,秋辞梦是在喊她的名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