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正在府中与大臣议事,听得宫中的人来传说梁王再病发,而且十分危急,他立刻便命人备马车入宫去。 入宫的路上,他忽然掀开帘子对倪荣道:“倪荣,你马上去一趟相府,把那夏子安请进宫去。” 倪荣犹豫了一下,道:“王爷,只怕皇后娘娘不会准许。” “病情危急,容不得她不许。”慕容桀神色冷峻地道。 “王爷,您三思啊,如今宫中的御医都必定是守在梁王身边,若连御医都没有办法,夏子安必定也没有办法的,她不过是一个深闺少女,就算懂得医术,又能精通得过御医?” 慕容桀闭上眼睛,想起那天夏子安说的话,她对医术是不是精通,他不知道,但是,从她的话中可以分辨得出,她对针灸之术是有研究的。 “先不管了,命人去请吧,有什么后果,本王一力承担。”慕容桀道。 倪荣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让车把式停下来,他奔赴相府而去。 话分两头,且说子安接过毒酒,面容淡漠地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还是落在夏丞相的脸上。 她实在是不愿意再问他什么,因为明知道所得都是失望,但是,原主的情感还在脑子心上作祟,仿佛不问个明白,便不死心。 所以,她端着酒杯问夏丞相,“父亲,我最后问你一句,当真要这般绝情吗?” 子安决定,如果从他的脸上眸子里看出一丝的犹豫,看出一丝的心软,她会看在原主对他的这份感情上,以后不为难他。 子安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白痴,但是,她要遵从原主残留的感情。 夏丞相也以行动证明了子安的白痴,他眸光冷峻地看着她,神色依旧是不耐,“我曾对你心软,只可惜你没有好好珍惜,若你乖顺上了花轿,便没今日这事,你自己造下的因,苦果便要你自己承受。” 窗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翠鸟,通体碧翠,扑在翅膀停在那里。 在夏丞相说完这句话之后,那翠鸟扑棱棱地飞走了。 鸦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声泣血,即便是大白天,听在耳朵里还是觉得有说不出阴寒瘆人。 夏婉儿幸灾乐祸地看着子安,她太想看夏子安脸上那绝望惨痛之色了。 夏子安问这句话,不外乎是希望父亲念父女之情,对她网开一面,但是很可惜,父亲并没打算放过她。 她等着要看夏子安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只可惜,子安并没有,相反,她舒了一口气,仿佛积压在心底的石头一下子卸下般,便连脸色都是轻松的。 子安确实觉得,心头半点留恋都没有了,对这个所谓的父亲。 她知道,在夏丞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主留下来的情感已经消失,原主不会再对他抱有一丝的希望。 那么,接下来她便不必念什么情分,他们只能是仇人了。 子安把指环推到指尖上,轻轻地搅动着杯中的毒酒。 指环特殊的质材,可以吸附大部分的毒性。 “你还磨叽什么?来人,灌她喝下去!”老夫人眸色一瞪,厉声道。 她今天已经花了太多的时间去处理这个事情,如今她只想快点摆平夏子安,然后想个法子再平息休书的事情。 要平息休书的事情,必定是要落实袁氏“偷人”的罪名,所以,她不愿意在这里浪费太多的心力。 翠玉与蓝玉两人上前,便要钳制住子安,子安眸色一冷,“滚开!” “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夏婉儿一脚便踹过去,但是比她出脚更快的是子安,子安在她抬腿的时候便狠狠地踹在了她的小腿骨上,夏婉儿被她踹得退后两步,跌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子安一口喝尽杯中毒酒,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恨毒地道:“夏子安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毒酒虽然已经被夺魄环散尽大半,但是依旧有残留的毒性,子安的这副身体又十分虚弱,无法抵抗毒性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