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儿,你这么认为,母后真的很难受,这些年,你委屈,痛苦,母后没有一刻能安心的,在想弥补给你……” 梁王打断她的话,“真想弥补,就不会明知道我有机会痊愈,也不让皇婶婶医治我,若真心疼我,就不会明知道我不喜欢林家小姐却依旧要我娶她,所谓的弥补,只是让您心安理得的一种方式,于我无益,反累我不快,这补偿,不要也罢。” 话都说得如此清晰了,皇后反而清醒冷静了许多,她承认,她确实偏袒了太子,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心灰意冷地道:“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说了,你既然不喜欢林家小姐,那便罢,横竖亲事都退了,林家那边本宫会给一些补偿过去。但是,你伤了太子这件事情,本宫怎么也得有个交代,本宫会与皇室宗亲就你重伤太子一事进行议罪,母后不可能包庇你,也包庇不了,初步定褫夺你亲王封号,但你依旧是皇子,且你必须要给你弟弟道歉,否则的话,褫夺封号之余,还得打三十大板。” “谢皇后娘娘!”梁王伏地,“臣领罚,也领打!”不可能包庇?当日又是谁包庇了慕容桥?是谁把御医和在场伺候的宫人全部灭口或遣走? 皇后摇头,“你宁可打三十大板,也不愿意去给他道歉?” “是!”梁王倔强地道。 皇后胸腔里有一道怒火涌上来,盯着他,“你真的变了,自从夏子安治愈了你的隐疾,你就变了,你的刚强没有用来对付外人,而是用来对付你的弟弟和母亲,出息啊!” 梁王冷笑,“有什么办法?欺负我的,偏生是我的母亲与弟弟。” 皇后一拍桌子,“本宫跟你好声好气地说,你还当本宫还欺负是不是?你因为本宫非得护着你不可?你必须跟你弟弟认错道歉,否则,本宫打你六十大板,要你半条命。” “皇后娘娘!”贴身宫女红月惊呼出声,“五十大板,可会要命的。” “他在乎自己的命吗?他自己不在乎,谁在乎?”皇后厉声道,眉心跳跃着怒火,依旧盯着他,“再问你一次,是去认错还是领六十大板?” 梁王缓缓地站起来,“臣领罚!” 皇后气得指尖发抖,“好,好,来啊,拖出去,杖打六十大板。” 皇后对梁王的疼爱和愧疚,很大程度源自于他的隐忍和听话,当他有所反叛,她对他的那份愧疚便没了。 梁王被拖了下去,被摁在院子的长板凳上,这板凳是专门杖打犯错的宫人的。 “打,打到他认错为止!”皇后怒道。 梁王闭上眼睛,像以往那样,把所有的不甘心都咽下去,但是这一次他觉得很轻松,因为,只有这一次了,这一次之后,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再顾忌她。 把她认为亏欠的,都还给她吧。 侍卫问道:“娘娘,是用荆条还是用竹板子?” 杖责,有两种,一种是用荆条制成的,分大杖法杖和小杖,荆条打下去是带刺的,十个杖子下来就能让人血肉模糊。至于板子,则相对轻松一些,但是五十大板,一般的宫人也要了命了。 皇后犹豫了一下,有些心软,但是看到他闭着眼睛倔强的样子,火气又窜了上来,厉声道:“上荆条大杖!” 侍卫倒抽一口冷气,五十荆条大杖,这腿怕是真的废掉了。 “行刑!”皇后厉声吩咐之后,转身进去,眼泪从眼角急速滑落,她不能不这样,那夏子安有本事的,便治吧,若治不好,他这辈子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也休想再争夺太子之位。 她直接便回了寝殿,痛哭失声,心里反复地说着,鑫儿啊,你不明白母后的一番苦心,唯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啊,断了腿,护了命,也是母后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大金听得是上五十荆条大杖,心里咯噔一声,悄然离去,然后飞快奔向皇太后宫中。 负责掌刑的侍卫,下手都比较重,但是对着梁王,他们没敢下狠手,可也不能敷衍太过,荆条一棍棍落下,不过十来杖,便见了血。 梁王趴着,一声不吭,他的腿因骨头错位压迫神经,每个月都会有几次无法忍受的疼痛,一直在疼痛中走来的人,却也差点无法忍受这种尖锐刺生的痛楚。 他咬着唇,嘴唇溢出鲜血,额头冒着大汗,背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