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也都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与他人无尤。” 秦流西一个玄门之人,生性豁达,可能不在意这些,可他却知道,人性本自私,眼下这些话,不过是把丑话说在前。 秦流西挑眉,瞥了玉长空一眼。 “公子和大师放心,我们虽然是农户人出身,可也是知道好歹,知道做人不能狼心狗肺的,将来如何,断不敢怨怪二位。”二人战战兢兢地跪着说,又道:“公子,您不要我们现在就归还这三十两,我们已经很是感激了,岂敢再要公子的银子?” 二十两,就是他们田家,一年也攒不到这二十两,可这贵公子却是借给他们。 说是借,其实和给差不多了,毕竟他甚至都没开口说要立借据,对方是不在意他们会不会归还。 “你们净身出户,又要远离故土,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再者,快要入冬了。”玉长空继续道:“这一共五十两,将来你们若有成,那请你们十倍甚至百倍奉还给清平观做香油。当然了,这非强制,全看你们的心意。” 他是考虑到秦流西所言,他们会得一子,而那人若养成,会福荫一方水土。 她之所望,他愿助之。 二十两,若节省些,一家三口总能活下来,再多不是不行,可他也知道人心难填,给得再多,只会让对方感觉来之太易,反不懂珍惜。 这样的人性,他不想试。 田娘子立即道:“我陈芳敢立宏愿,将来若有成,有这底气,必百倍还以香油,否则就让我不……” “哎哎哎,大可不必如此。”秦流西笑着阻止她要说的话,道:“不一定是还以清平观的,你们此后行好事,便是大善。当然了,若以我清平观的信众为名义,那也是无形中给我清平观积功德的。” 田娘子和田二相视一眼,道:“我们必依大师所言。” “福运在东,你们往东方走,东方日出,自会心愿达成。” 田娘子心中一动:“大师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们二人能……” “天机不可泄露。”秦流西浅浅地笑,就赠你们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她又送了两个平安符过去:“祖师爷会保佑你们顺遂,这就启程吧。” 两人接了过来,又向几人磕头,道:“大师和公子的恩情,我们夫妇二人必铭记在心,将来落地生根后,必为二人立长生牌。” 这话说完,他们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出了漓城,两人一路往东走,十天过后,他们路过一个叫万里坡的山林时,忽听得一阵微弱的婴啼声,循声寻去,却见一棵树下,躺着一个刚出生连脐带都没剪的男婴,身上紧胡乱地搭了一条妇人裤子,已是冻得浑身发紫,哭声近乎无。 而在他身边,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妇人,赤着的下身是一摊血红,已是死去多时。 想必是把孩子生下她就没了。 “天呐,这可怜的人。”田娘子抱过婴孩,看一眼妇人,心下大恸,她想也不想的就咬掉了脐带,从包袱里拿出保暖的衣物裹住婴孩,又交由田二抱着,然后拿出自己的衣物,为妇人穿上。 “二郎,刨个坑安葬她吧。”田娘子让田二刨了坑,把她就地掩埋,立了一个无字碑。 “虽不知你姓甚名谁,但请放心,我们必视他为亲子,尽心教养。”田娘子和田二抱着孩子在碑前磕了一个头。 日出东方,晨光照进林间,一片柔和。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向怀中的孱弱瘦小的孩子,田娘子把秦流西给的平安符放在孩子的胸口前,道:“大师真是太神了,二郎,我们叫他东临如何?田东临。” “好。” 日出东方,有子临,为润一方水土而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