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大雪封路,他们改了道,估计也会在那投宿的吧? 崔世学看着那个在秦流西车前微微躬着身神情恭敬的管事,那衣物,是蔺相府的人,他记得这管事好像是蔺相的心腹管事。 是的,他一路入京,邸报不断,自然也知道蔺相起复官复原职。如今,蔺相的心腹管事竟然对秦流西那般恭敬,看来这位观主远比他在左宗峻那里了解出来的受重视。 哦,那是左家的管事吧,也挤过去了。 真有意思。 崔世学摸向腰间垂着的荷包,那里放着花重金求来的火符,又摸了摸有点小汗的手心,心想有本事的高道,确实值得尊敬和巴结。 不知道还有什么姿势可以跪求一下,能不能给户部点石成金,毕竟他要当左侍郎了,但这个位置绝不能是他的终点,如此一来,就得要搞出政绩了。 秦流西的马车很快入了城,她拒了蔺左两家的接风,也没回秦家,径直往九玄拍卖馆去了。 封俢见她来了,啧的一声吐槽:“本该一宿就能到的,你偏要走那么大老远的路,你说你这不是瞎折腾?我还以为你都赶不上来京过年了。” “废话少说。雪灾一闹,天气极寒之下,会死不少人,可往别处准备了足够多的粮食和药材。”秦流西问。 封俢:“要你提的话,我都不配跟你玩了,早就传下去了。不过听你这话,是不打算在盛京这边散财了?” 秦流西冷笑:“天子脚下,哪有几个冻死骨?也多的是想要扬名的权贵官家去行这个善,咱们就不和他们争这个了,让他们多多益善吧。” 她不但不争,必要时还要从他们手里薅出来,送去真正需要的人手中。 “论狠还是你狠!”封俢抬了抬大拇指,道:“倒也对,天冷了,羊毛积着太厚到夏天就不好剃了。” 权贵羊咩们:这话是人话?是不是说反了! 秦流西喝了一口茶,才问:“近日发生什么事了?看你眉间有郁色。” “是吗?”封俢画了个幻镜,照了照自己的眉眼,道:“没有啊,依然那么俊。” 他收起妖术,瞥向一旁跟仓鼠一样吃着点心的小人参,凉凉地道:“确实是被一些人恶心到了。” 小人参呛着了,接过滕昭递过来的茶灌了一口,道:“我不是人!”想了想,不该这么说,道:“不对,我没得罪你吧,干嘛发起人参攻击?” 封俢轻哼:“是提醒你,在京师行走,千万藏好了自己的参须气息,别被那狗国师知道了,不然把你抓去炼丹就哦豁了。” 小人参害怕的抱紧了自己,虽然但是被恐吓到,他还是不会走的。 秦流西皱眉:“怎么,他还对长生殿下手了?” “三天两头宫里的内务府就拿了口谕来买药材,拿的都是好东西,然而,该给真金白银时,他们记账!”封俢气得口吐芬芳:“老子活了千年,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 秦流西沉了脸。 封俢道:“所以,现在不是咱们想薅人家羊毛,是那顶顶的人先来薅咱了,天凉当破,我燥得都想倒闭了!” “记了多少账?” 封俢比了二。 “二万两?” 封俢冷笑:“几年不见,你格局小了!” 秦流西声音兀地拔尖:“二十万?” “都是顶贵难寻的,还有像他这样年份的人参。”封俢指了指小人参。 秦流西的脸黑成锅底:“你开善堂啊,二十万两也记着帐不收回来?还是给那种狗东西。” “这不是想着还要在这地头开长生殿?也怕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