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的最后一句。 梦里那个被他压在身底下的人,低低地喊了他一声哥,然后露出了寇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寇迟…… 寇繁绝望地把头抵在桌子上,哐当哐当撞了好几下,整个人从头到脚诠释着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这都是什么事!!! 且不说两人关系究竟有多尴尬,单说寇迟是他弟弟,这种事就绝对是荒唐而且不容于世的,不说别的,寇繁自己就完全接受不了。 可想象一下,把寇迟这种强壮的人压到身底下…… 不、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觉得,还蛮带感的说。 等等…… 寇繁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念头,顿时更懵逼了,默默反锁了卫生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球蹲在了马桶盖子上,像是要成为种在这上头的一块圆润的蘑菇。 他打电话给江邪时,声音中也充满了生无可恋的意味。 “喂?” 那头的江邪却是精神满满的,“喂!” 寇繁听着那头的声音隐隐觉得有点不对,问:“你在干嘛呢?” 他想了想,自己先一下子薄红了一张脸,不可思议道:“你、你这种时候怎么还接电话……” “在健身房,”江邪说,“不如还能干什么?” 他可是励志要压倒顾岷的人,怎么能不抓紧一切时间健身! 寇繁讪讪:“哦,只是健身啊……” 那头的江邪回过味儿来了,登时懒洋洋道:“大清早的,你这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呢,老寇?” 寇繁莫名有点心虚。 他辩解道:“你自己听你这呼吸声,怎么可能不想多?” 江老干部准时上线,教育道:“这种时候,就该多背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治……” 寇繁顿时一阵头疼,赶忙岔开他的话题。他想了想,诧异道:“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你回家?” 江邪也很茫然,“我为什么要回家?” 寇繁比他更吃惊。 “你不知道?”他说,“伯母不是怀孕了吗?没人通知你?”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哐当一声,江邪一下子没站稳,从跑步机上摔下去了。 听说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后,江邪气汹汹杀回了家,“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江老爷子摸着茶盖的手一顿,这才想起自己当时因为受到过大冲击而遗忘的传话任务。他干咳了声,避开了孙子的目光,偷偷又往绿茶里扔了一小块方糖。 江邪仍旧不放过他,目光如炬。 “这能怪我吗?”江老爷子抗不过去了,干脆也扔了茶盖,同样气汹汹望着他,“我当时为什么忘了,你说!” 他本来是过去传达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自己先迎来了一个大“惊喜”,没有喜,全是惊,差点没把他这颗老心脏吓得差点停过去! 江邪想起自己那天被撞破的事来,面上的理直气壮顿时少了点。他伸手向后捋了捋头发,不作声了。 祖孙俩人面面相觑,默契地转开了目光。 “……喝茶?” “……嗯,喝茶。” 于是桌上的一罐方糖时不时被偷摸一颗,眼看着便要见底了。 第56章 挖个坑 江父回来时, 白川正举着那个空着的糖罐对着祖孙俩兴师问罪。可这两人一个慢悠悠不动声色品茶,另一个戴着耳机装作谱曲,谁也不承认是他做的。 江母端着满满一罐子话梅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 那架势跟进了电影院似的。她率先瞧见江父进了门, 立刻懒洋洋招呼, “回来了啊。” 江父点点头,将自己带的包挂到了旁边的支架上, 从中间抽出了厚厚一沓文件。 “这是什么?”江母又往嘴里塞了颗话梅, 含着它口齿不清地问。 江父却不动。 他的眉头蹙地紧紧的, 沉思半晌,这才低低道:“小川呢?” 江母从他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她的身子挺直了些,诧异地打量着丈夫脸上的神情, 心中蓦地有了一个猜想。 “这事, 和云南那帮人有关系?” 江父避而不答, 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之后站起身, “我先去和爸谈谈。” 父子两人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一下午,到了最后,将白管家也一同叫了进去。江邪一边拨弄着吉他,一边注意着书房那里的动静, 心也像是悬挂在根线上似的,千钧一发、摇摇欲坠。 倘若只是寻常的炒作事件, 那根本不需要白川出手。江家父母都是娱乐圈里头混了几十载的老人了, 公关能力数一数二, 别说只是被误会和一个女学员有一腿了,哪怕是更大的黑料兜头扑来,只需要内部活动活动,再往外发个声明,便能让这些风言风语消失个七七八八。 真正让江邪担心的,是白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