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两年,再次与昔日爱人见面,庄纶贪婪地观察着裘锦程的眉眼。裘锦程长得很乖,浓眉大眼,笑起来左边脸颊有个小小的酒窝,板着脸严肃的样子格外有威慑力。大多数时候的裘锦程懒懒散散,搭配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宛如飘窗上晒太阳的老猫,优哉游哉地晃荡尾巴。天津话音调偏尖,裘锦程却不然,他懒得张大嘴巴讲,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普通话为主,带一点点天津调,透着一种冷硬的诙谐。 “看什么,我脸上有字?”裘锦程交代完任务,感觉庄纶盯得他后背发毛,念在对方出力做海报的份儿上,没赶他走。 “你、晚上去我那吃饭吗?”庄纶底气不足,与裘锦程说话声音泛虚,生怕踩到未知的警戒线。 “不去。”裘锦程干脆利落地拒绝。 庄纶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抠板凳边沿的皮革,抠出细碎的粉末。 “你搁我这儿搞装修呢?别抠了。”裘锦程说,他头也不抬地拨弄手机,眉眼低垂,瞧不出高兴与否。 庄纶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不玩手机也不说话,怔怔地看着裘锦程发呆。他们相识五年,热恋三年,最后一年吵架至厌倦。裘锦程比他大一届,毕业也就比他早一年。庄纶读研三时,裘锦程在北京上班,相隔一百三十公里的异地恋,谈得格外辛苦艰难。庄纶缺乏安全感,每天都要给裘锦程打视频电话。在线教育机构加班频繁,996盛行,裘锦程有时候忙忘了,庄纶难过时,室友廖家贵便会佯装玩笑地猜测裘锦程出轨变心,肯定是在外面遇到更体贴的解语花。 第一次剧烈争吵的原因庄纶还记得,是他说出要裘锦程辞职,回天津陪自己,自己养得起他,把裘锦程气得挤出时间回了趟天津,当面质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即便气成这样,裘锦程还是带了一束粉玫瑰作为见面礼。 下课铃声响起,放学时间到。裘锦程收起笔记本,站起身离开办公室,庄纶忙不迭地跟上他的脚步。 “你现在住哪?”裘锦程问。 “裘叔叔介绍我去你们小区物业组的房子,住在你家楼下,一楼。”庄纶诚实地说。 裘锦程叹气,裘栋梁的性格他已经麻了,天津先进个人的奖项装不下裘栋梁这个人,怎么着也得评个中国十大讨嫌奖。 走到学校门口,裘锦程站定在街边的绿化带,说:“你先走,我等人。” 庄纶原本满心期待和裘锦程一道儿回去,见裘锦程有别的安排,他塌下肩膀,闷闷地应了声:“哦。”脚步却没挪动,杵在裘锦程身边装电线杆。 裘锦程瞄他一眼,提醒道:“我等的人你看不顺眼。” 武娟,庄纶心中冒出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