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如流地压在枕头下方,权当自己没看见。 洗去一身烟酒味的裘锦程顶着潮湿的头发,站在客卧门口,敲敲门板,说:“热水器要再烧一会儿,半小时后可以洗。我拆了一个新牙刷,用一次性杯子当漱口杯,放在水池边了,缺什么跟我讲。” “好的。”庄纶点头。 “香皂在洗手池下方的柜子里,内裤是新的,放在洗衣机上。”裘锦程说,“钥匙你房东那儿有多余的吗?” “应该有吧,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联系他。”庄纶说谎的水平日渐增长,镇定自若,面不改色。 “哦好。”裘锦程扶着门把手,“晚安。” “晚安。”庄纶笑着挥手。 裘栋梁远赴山西出差,下周三回来,偌大的三室一厅空空荡荡,裘二宝趴在阳台的狗窝,已然陷入深眠。裘锦程走进次卧,靠着床头玩手机,时针指向十二点,微信“叮咚”一声,庄纶在一墙之隔的客卧发来消息。 是一段30秒的语音,轻柔的清唱,和一句“晚安”,是庄纶独有的仪式感。裘锦程会心一笑,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周日一早,庄纶借口房东在楼下等他送钥匙,与裘锦程道别。半小时后,门板再次被敲响,庄纶提着食盒笑眯眯地出现,说:“哥别做早饭了,我上次包的虾饺,冻在冰箱里,蒸一下就能吃。” 西伯利亚的寒潮席卷天津,温度骤降,仿佛一眨眼,行道树落叶纷纷,初冬步步紧逼,裘锦程也戴上了庄纶送的围巾。 周四,邢泱应邀与裘锦程见面,绿眼睛的英俊男人言笑晏晏,伸出右手:“裘老师,又见面了。” “邢总监。”裘锦程伸手握上,“这边请。” “先去会议室,聊一下今天的安排。”邢泱习惯性主持大局,跟着裘锦程的脚步朝教学楼走。 “我爸在会议室等您。”裘锦程瞧一眼邢泱身后浩浩荡荡的工作人员,“他们是……” “到地方再介绍。”邢泱说,他上下打量裘锦程,“裘老师胖了点,回老家发展心情不错啊?” “嗯,比北京舒服些。”裘锦程说。 “就是嘛,有家业干嘛不继承。”邢泱说。 会议室里呼呼啦啦涌进十来个人,裘锦程向邢泱介绍:“这是我爸裘栋梁。” “裘校长好,我是邢泱。”邢泱和裘栋梁握手。 “这是庄纶。”裘锦程说,“就是上周……” “抖音小火一把的帅哥,我知道。”邢泱颔首,他侧身露出后排的同行人员,“这两位是up主,影招和银爪,旁边是sak电竞俱乐部的经纪人练白,还有摄像……”他逐一介绍,每个人的职业、姓名都清清楚楚,不因台前幕后有所区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