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谏之眸色沉沉,含了点热,意味不明看向她,不紧不慢的抛出后半句:“那我就是欺负你,如何?” 他躬身缓缓逼近了,近到呼吸声交错,不分彼此。 撄宁看着他眼中那个小小的倒影,莫名生出的委屈如蒸笼里的水雾,刚掀开便飘散了。 她长睫颤颤,锯嘴葫芦一样,不肯再说话了。 良久,才从犄角旮旯里慌乱的捡起一句:“你离我远点,被传染了可别怪我。” 话没说完,门便被敲响了。 明笙的声音和脚步声一同传来:“小姐,白粥熬好了,你少喝一……” 明笙从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恨自己腿脚利索,她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低头道:“奴婢告退。” “我饿了,我要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进来吧。”宋谏之没事人似的站起身,语气冷淡的开了尊口。 明笙对上自家小姐求救的眼神。 两位主子都发话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您现下不能进荤腥油腻,容易不克化,喝点白粥垫一垫吧。” “好。”撄宁悄咪咪瞄了宋谏之一眼,这会儿也不挑了,拿出把脸埋进碗里的架势。 直到人走了才敢抬起头。 分明没做错什么,心慌个什么劲啊? 她拍了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腹诽道。 活阎王走了,屋里的气氛明显松弛下来。 撄宁喝完粥,又从托盘里捡了颗又大又圆的山楂丸,填进嘴里,酸的眯起了眼睛。 明笙明显松了口气,开口道:“少爷挨了好一顿训,您以后可不能再贪嘴了。” “啊?什么挨训?”撄宁歪着脑袋,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絮絮叨叨聊了半刻钟,撄宁才知道自己是贪嘴引发的食烧,还有阿耶回来的事情。 她悻悻的挠了挠头,闹了出乌龙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嘟囔:“我说这次醒来为何不难受了……” 话音刚落,她又追问道:“我小时候患过疫疾?我怎么没印象。” “您当初年纪小,二少爷都不记得呢。” “哦……” 撄宁越想越觉得,宋谏之那厮是故意的,她说自己病得厉害也不见他反驳,等着看她笑话呢。 她隔空冲人挥了挥拳头,而后‘咚’的一声跳下床。 “阿耶刚从邹县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去看诊,太辛苦了,明笙你去买条大鱼,我下厨给他做鲤鱼脍吃。” —— 泸溪疫疾发现的还算早,衙门又及时将患病的人分开,所以情形并不严重,至于难民如何安置,一时还无法解决。 私盐井的案子收了尾,窝在姜宅这两天,撄宁将背好的账簿尽数誊抄下来,明日便启程回京了。 熬过两天荤腥不见的日子,她是头不疼了,胃也不难受了。 回京前,能开荤的这一天,正好赶上五月初五。 泸州的端午格外热闹,从未时开始,河道上就飘起了一盏接一盏的莲花灯,赛龙舟夺彩头,大街小巷人挤人,直到桥边都是青色的伞棚,风亭水榭上灯烛通明。 晋王殿下不爱凑热闹,但撄宁喜欢。 她深知,照宋谏之的小心眼儿,自己不爱凑热闹肯定也不会让她去,于是整天都装得安安分分,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