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算了几遍,确定没遗漏什么,她才答应出席。 殿门敞开,两列宫娥托着霞披霓裳、金玉面头鱼贯而入。 陌奚轻吻她的额头,“子时见。” 比起雌性,雄性的装扮只多不少,陌奚也需要去做自己的准备。 茯芍点头,和他挥别。 蛇王一走,傀儡般的两列宫娥马上活了过来,亢奋地围住茯芍,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茯芍大人,您怎么突然成为王后了!” “您对王上满意吗?” “您和卫戕大人交尾过了吗?” “王上同意您找其他伴侣吗?还是以后其他雄蛇只能做您的临时伴侣了?” 茯芍在宫中行走了数月,这里的宫娥几乎都和她相熟。 她被过分激动的宫娥们围住,完全追不上她们的问题,直到外围的一名宫娥耸了耸鼻子,惊讶道,“好香的味道,这是茯芍大人的气息么,我还是头一次闻到。” 听了这话,其余宫娥也嗅闻起来。 茯芍一惊,她和陌奚交尾时未曾收敛气息,此时殿内残香尚浓,她正要捏清风诀,却见宫娥们表情如常,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茯芍微讶,仔细看去,才发现,在这里的宫娥没有一条是蛇。 她立即反应过来,这是陌奚的安排。 这样的细心妥帖,让茯芍心中触动,愈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选择。 他一定能成为个好父亲。 “茯芍大人为何时刻敛息呢?”宫娥们记住了茯芍的气味,又开始好奇,“大人从前贵为王廷医师,如今又是执掌淮溢的王后,在这蛇城内谁能威胁到您,何必遮掩气息?” “就是呀,”小丫头们低头嗅着茯芍,“茯芍大人敛着息,一旦变幻了容貌,我们就认不出您了。” 绝大多数妖的嗅觉都比静态视觉更加敏锐。 茯芍若是佩戴香囊,她们尚能从中辨认出她的气息;若是改变了外貌,她们很容易就认不出她来。 茯芍性格好、不会计较,但身为奴仆,总不能不认得自家主子。 丫头们闹着要她放开气息,茯芍只好解释道,“我的气息有点特殊,会干扰到蛇妖。没关系,我不会轻易变幻容貌的,何况在宫中露尾的不是蛇王就是我,很好认呀。” 听了这话,宫娥们笑作一团,娇声恭贺,“是了是了,茯芍大人已入主中宫,是王后了。” 她们串通一气似的同时屈膝,给茯芍行了个矫情做作的礼,黏黏糊糊地喊:“拜见王后、恭贺王后,王后永寿。” “你们!”茯芍从桌上捡了个桂圆砸过去,“我也不是面团捏的,发起火来可比蛇□□尹厉害多了!” 刚入宫时,这话哪里需得她说,其他妖见了她的影子就抖如筛糠。这才多久,如今她就是耳提面命也也无妖惧怕了。 丫鬟们各个笑得阳光灿烂,就差没再脸上写“奥援:茯芍”四个大字。 殿内嬉笑不止,直到一声焦急沙哑的声音响起,有妖冲入殿内——“芍姐姐!” 茯芍侧头,越过一众给自己梳妆打扮的丫鬟,看见了酪杏。 酪杏眼眶泛红,哭过了似的,扑入殿中,又被殿里的阵仗给惊得不知如何言语。 “小杏。”茯芍想要抱她,却被四五个宫娥支配了头发、脸颊、脖颈和双手。 这一回,可真是被粘在蜘蛛网上无法动弹了。 “芍姐姐……”酪杏委屈巴巴地望着她,“雪婆说,你和蛇王在一起,马上就要举办结道大典了。” 酪杏交尾回来,便找不到茯芍。 雪婆和她说时,她还不相信,可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蛇城就张灯结彩、四处挂喜,淮溢有王后的消息也传得沸反盈天。 她见不到茯芍,焦急地等到了今日,直到雪婆整理好了别苑里茯芍的东西,才得以跟着那些行礼一起入宫、去往茯芍身边。 酪杏并不意外茯芍成为王后,哪怕茯芍突然成为淮溢的王,她都喜闻乐见。 她难过的是,茯芍此前从未和她讲过蛇王追求她的事。 难道她不值得茯芍信任么…… “嗯…发生了一些事。”茯芍看向她,“我没有刻意瞒你,连我自己都没料到会变成这样。” 酪杏立刻紧张起来:“是王上对你做了什么?” “算是…又不是。”茯芍支吾着,“反正我没有吃亏,小杏你别担心。” 她怕酪杏多想,马上对她挥手,“小杏的手最巧了,还是你来给我挽发吧。” 茯芍身后正在梳头宫娥瞥了酪杏一眼,有点不高兴,却还是恭顺地让开了位置。 即便她的修为在这条奶蛇之上,但对方是茯芍带过来的,日后的地位自然不可同语。 真不知是哪里结的好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