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首察看,就被控住后颈。 陌奚抽手,压着她的后脑,急迫地吻上了茯芍。 茯芍瞳孔微缩,唇瓣刚一张开,便尝到了醇美的蜜液。 向来限制她吃蛇毒的陌奚竟突然主动喂她,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顾不得其他,立即反客为主捧住陌奚两颊,手指熟稔地按在他的眼尾画圈揉压,迫使他源源不断地分泌蛇毒。 在醉人的甜蜜中,茯芍听见了陌奚的低喘,还有他略显急促的心跳。 她奇怪地后撤,想问陌奚是怎么了。 静坐着的蛇不该有这么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她刚一推却,扣着她脑后的五指便收紧用力。 陌奚半垂着眼睑,眼尾薄红。 他细碎地舔吻茯芍的面颊,分不清是渴求还是蛊惑,混乱地在她耳边呢喃:“芍儿,看着我,继续那样看我……”用那全然欣喜、炽热如火的目光继续看着他。 他已好久不曾见到茯芍这样的眼神了。 “夫君……”茯芍推了推他,“你的身体不对劲。” 早已立夏,这不是蛇的发青期。 “你在秘境里受伤了么?”她别过头,并不配合陌奚的动作, 有些担忧。 雌蛇的回避令陌奚焦躁,他想要茯芍爱他、热烈地绞缠他,她却一味回避,就连蛇毒都不令她沉迷。 躁戾感一晃而过,很快,陌奚从寒栗中清醒。 看着面色怪异的茯芍,一股强烈的后怕油然而生。 “夫君,你怎么了?”茯芍问他。 陌奚自己也想问,他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他的理智已薄弱到了这般田地。 半年之前,他尚能面不改色地推开蜕皮期的雌蛇,而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令他乱了方寸。 翠色的蛇瞳反复收缩着,陌奚复杂地看着怀里的蛇姬。 和他逐渐失控的身体相比,茯芍越来越游刃有余。 她开始操控他的毒腺,能从蛇毒中分神,亦能随时从中抽离。 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在陌奚心底游移。 但他再也生不出杀死茯芍的想法,只是和茯芍一样,质问起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 茯芍认定他是累了,邀请陌奚来自己尾上歇息。 陌奚没有拒绝,或许,他是真的累了,所以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当他枕着黄玉尾闭目养神时,在浮清储物器里的沈枋庭,则睡得不太安稳。 浑浊的黑暗中,有熟悉的女声在不断呼唤着他。 前一刻她羞喜着唤他「师兄」、「枋庭」;下一瞬又啜泣起来,哭着低吟:「师兄、师兄你醒一醒……」 那哭声凄哀得令人心碎,沈枋庭想问她是谁,想拂去她的泪,告诉她自己无碍。可他身体沉重无力,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她在他耳边哭了不知多久,或是两天,或是三天,终于有一日,那哭声停了。 他听见她在他耳边欢喜地说:「师兄,师尊有救你的方法了」 面颊上有滑腻的触感传来,她磨蹭着他,眷恋不舍地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入脑海,永不忘记。 她说,「师兄,我走了」 不…别走! 沈枋庭想要拉住她,躯壳却仿佛被万千流沙掩埋,一分一厘都无法挪动。 别去、芍儿别去! 他不断嘶吼,声音始终无法传递到外界。 他被困在黑暗的罩壳里,捶打着四周,焦急地呐喊:不能去!回来! 他没事、他好好的就在这里,不要跟浮清走! 每一次捶打,都震出汩汩回音。 这声音奇特玄妙,带着两分潮湿闷热,仿佛是心脏的搏动。 沈枋庭觉出了不对劲,他想仔细观察一下四周,寻找出口,可激进的情绪支配了他的全身,不容他有半分冷静。 他喊得嘶哑,捶打四壁的手也糜烂出血,到了最后,他挫败地跪坐下来,垂头绝望哀求: 「别去……求你别去……」 一下又一下,他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捶打四壁的手慢了下来,可还是麻木地重复着动作。 「别去、别去……别去……」 不知是几千万地捶打后,坼裂声蓦地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