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厉声斥责,一口闷气发不出来,抚住胸口连连喘息。 他本不想告诉她这些,本想悄悄将休书骗来,撕得粉碎。可是她居然想着要嫁给别人,还大言不惭地说给他听,让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凌羽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砸在东诗头上,脑子半天不听使唤:“你说什么?那封休书不算数?为什么?凭什么要你盖了章才算数?”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种规定?难道一辈子就被他栓住,再也没有自由了吗? “这是大胜国的法规,没有为什么。”凌羽心中还有些气闷,语气也不妥协,根本不理会她的怒气。 法规?这是什么狗屁法规?难道一辈子由他操纵着,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吗? 想着自己还是没能摆脱他的控制,东诗气得不轻,脑子里血往上涌。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什么法规不法规的。现在是我,休了你。不是你,休了我,懂不懂?就算我一辈子不嫁人,也再不做你的老婆。”正在气头上,脑子没有思考能力,说出来的话也不管多么伤人。 凌羽被她揪住衣领,听她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气得不轻。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愿做他的妻子吗?看着她那恶狠狠的眼神和愤怒的面孔,心疼得揪到一起,再也无力和她争执。痛楚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任由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全当没有听见。 东诗毫无顾忌地发泄了一通,发现当事人根本没有睁眼看自己一眼。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忽闪,活像个受气包。看着他这副德行,憋在肚子里的怨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了。他就这么吃定她了吗? “你去死吧!”使劲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气冲冲地跑出房间,再也没有回头。 凌羽被她推倒,躺在床上没有起身。胸口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似乎有人掐住了心脏,让他无法呼吸。紧皱着眉头,咬牙坚持着。心中再清楚不过,这剧痛不是东诗气的,而是与红衣女子相斗,受了内伤。起初感觉不甚严重,并没有在意。现在忽然发作起来,居然这么厉害。四肢百骸似乎有无数道真气在游走,撞击着身体里每一处神经。心口处更是疼痛难忍,似乎硬生生被人抽走了空气,疼得喘不上气来。 痛苦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宁。 渐渐地,疼痛变得麻木。最后,终于熬到所有的疼痛消失,游走在身体里的真气与自己的内力相融,合二为一,再也感觉不出异样,总算稍稍好转。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身上再没有一丝力气,躺在床上渐渐昏睡过去。 “气死我了,憋死我了。”东诗气冲冲闯进慕清颦的居所,将袖子撸到胳膊上。无处发泄心中的憋气。 “真想杀了那个家伙!” 慕清颦见她一副凶神恶煞,要杀人的模样,心中明镜似的。一定是被秦王激怒了。 “你想杀谁?我这里毒药应有尽有,你想让他怎么个死法都行。”说着,微笑着递给她一瓶绿色的液体,真是笑里藏刀。 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瓶,东诗有些心虚:“这是什么毒?会死得很惨吗?”她忽然不想让那家伙这么便宜就死了。应该好好折磨他一番,让他在自己面前求饶,道歉,然后心甘情愿给她的休书上盖章。 慕清颦笑了笑,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丫头。“你想让他多凄惨都可以,我这毒药绝对童叟无欺,质量保证。” 东诗吞吞口水,小心地放下药瓶:“还是先留着他一条小命吧,以后再算。” 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撅着嘴诉苦:“你说,他为仙姿赎了身,把她接回卫府,当个宝贝似的捧着。既然有了仙姿,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了我?真是想不明白。”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堵得慌,酸溜溜的。 慕清颦皱着眉头,脸色变得严肃:“你说仙姿姑娘?是一梦楼那位花魁吗?她怎么会和秦王在一起?” 东诗撇撇嘴:“我求你帮我勾引她,你又不肯。我只能自己出马把她挖过来。谁知道才几天的时间,就被凌羽看上了。还为她赎了身,带回卫府去了。昨天在灵隐寺遇上刺客,仙姿受了伤,凌羽还骗了我的伤药给她治伤呢。”早知道就不挖仙姿过来了,闹得自己鸡犬不宁,得不偿失。 听了她的话,慕清颦若有所思。当初他去一梦楼里,第一次见到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