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将姜汤倒进一旁的松树盆栽中,披上狐裘走到帐外。“宁将军。”侍女躬身,宁钰点头。 寒风刮过,吹动她的发丝。“起风了。”宁钰低喃一声,远处的天空被火光映的通红。 一阵马蹄声传来,远方出现了数匹黑马。宁钰拢住狐裘,踮起脚尖看着那些人,企图找到卫垣的白马。 眼神搜寻片刻,黑马已狂奔至面前,白马却迟迟未出现。宁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声,背脊不受控制的僵直。 怎么会?没有卫垣的身影!宁钰咬唇,快步奔向他们。墨离骑一匹枣红色马奔来,飞身下马跪倒在地:“宁将军,皇上受伤了。” 宁钰瞪大眼睛,侍女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宁将军,身体要紧。”宁钰死死揪着衣摆,察觉自己的手指冰凉如血。 “他现在在何处?”宁钰皱眉,抬手拉住马的缰绳。“皇上在队伍末,宁将军,您——” 一语未落,宁钰翻身上马。她一手捂住小腹,一手勒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腹,宁钰高声:“驾!”马儿狂奔而起,一骑绝尘。 墨离的手愣在半空,随即“噗嗤”一笑。这下好了,且看皇上届时如何收场?宁将军一路狂奔,心如死灰,到最后却发现皇上的肩膀被箭矢擦了一下? 景色倒退,宁钰无瑕他顾,只是在人群中搜寻着他的身影。受伤......宁钰咬唇,眼眶通红一片。他不能死,不能。 天空忽然落雪,一片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宁钰手上。她未察觉,只知情况越来越危急。 半刻钟后,她在马群中找到了那匹白马。其余马皆在狂奔,唯有白马慢悠悠的前行,分外闲适。 白马之上的人,正是卫垣。宁钰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滑落,滴落在握着缰绳的手上,融化了那片雪。 宁钰纵马狂奔至他身边,早已泪眼模糊。然而,卫垣身上并无大伤,唯有胳膊一处轻微擦伤,隐隐渗出血来。 卫垣愣在原地许久,抬手想要擦拭她的眼泪,却被宁钰一把打开手。事情很难收场,可他心中却分外高兴。一颗心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胸膛。 “你很紧张我?” “哼!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宁钰冷哼一声,却因着鼻音而分外软糯。这一声不像是怒极,倒像是撒娇。 她抬手慌忙拭去眼泪,恶狠狠的瞪着卫垣。卫垣轻笑,伸手揉她的发,却又被她一把打开。 “我的确受伤了啊。”卫垣笑容明媚如三月春阳,“你看,胳膊上的不不是吗?” “墨离说你受伤了!我以为......是很重的伤!”宁钰低声说着,忽然发觉自己太过冲动。 墨离的确未说是什么伤,她却认为他受了重伤。若是皇上重伤,必然由数百人护送,恨不得用八抬大轿送回来,又怎么会放他在队伍末尾呢。 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宁钰面红耳赤,慌不择言:“哼,都怪你!”“是,怪我。”卫垣好脾气的承认,的确怪他。 他受了一点小伤,却让墨离独自狂奔去送信,令其语气深沉,表情悲痛。看来墨离演的不错,该好好奖赏。 归根到底,不过是余气未消,想让钰儿体验一下焦急的心情。未曾想,她却纵马狂奔而来,哭得泪眼模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