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起刚才随意瞥到的情形。 当着众人面,阿辞竟与这人拉拉扯扯,两人这般玩闹,简直岂有此理。 皇帝的力道比燕王更大,两兄弟都爱拽左臂,那日皇帝发狂死命咬下的一口,几乎将她左臂骨头都咬断。 如今被他擒在手里,碰到伤口,钻心般地疼。 皇帝见她脸色苍白,仿佛饱受疼痛之苦,一愣,问:“怎么了?” 说话之际,他终于松开手,她忙地整理衣袖,“无事。” 皇帝狐疑地盯着她。 忽地他想到什么,目光停在她的左臂。那个萦绕心头的念头,此时爆炸开来。 皇帝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果敢,就连决定对世家下手时,也无需积攒如此大的决心。 他屏住呼吸,太阳穴一跳一跳,颤着手重新拉住她的手。 南姒好奇抬眸:“陛下?” 皇帝鼓足勇气,大力一把扯开她的宽袍。 白皙柔软的手臂上,赫然一个结痂的咬痕。 皇帝彻底僵住。 数秒,他低下脑袋,不甘心地张开嘴重新咬上去。 果然、果然是她! 这一下,真相大白,再无任何遮掩。 他齿间挤出她的名字:“苏、承、欢,你好大的胆子。” 她被他逼到书案边,依旧不慌不忙:“陛下说什么,微臣听不懂。” 此时里屋并无其他人,宫人全在殿外等候,只一个燕王,隔着屏风,候在外屋。 皇帝往前逼近,冷峻硬朗的脸写满愤怒。他抬腿,踢中她的脚踝,她腿一软,往后倒在紫檀书案上。 来不及起身,已被人狠狠压住。 她吃痛呼声,“陛下……” 皇帝细细看她的眉眼。 他的手在她身上大肆游荡,就像昔日在床榻间那般,攻城略地。 每一处,都和他记忆中熟悉的感觉一样。 他的好爱卿,不但是女子之身,而且还将自己献给了他。 皇帝震怒之余,忽地觉得心中多年绷紧的线一下子松了。 从此再无禁忌。 他看着身下放弃抵抗的人,冷冷问:“为什么?” 她接住他的视线,见再无盘旋余地,只得承认,声音低吟:“没有为什么,反正陛下不也很喜欢吗,只要陛下喜欢,就不必问为什么。” 皇帝咬破她的唇,“苏承欢,你犯的是欺君之罪!” 她低低地苦笑起来:“我有我的宿命,成为苏相,就是我的命,即便欺君,那也在所不惜。” 皇帝下意识问:“那朕呢?你将朕置于何处。” 她沉默不语。 皇帝慢慢握紧拳头,明明让自己忍住不要问,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逼她。 他捏住她的伤口,威胁:“说!” 她浅叹一声,“陛下,你认为当时我有的选吗?” 皇帝一僵。 前有豺狼后有猛虎,她稍微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除了倚靠他,确实别无选择。 皇帝红着眼,低吼:“可你为何将自己送上!” 她缓缓伸出手,轻点他的胸膛,像缠绵之时靠在他怀中那样动作:“因为微臣穷啊,买不起美人,只能自己来。我这二十年来,头一回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子之身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她直直地看着他,僵持片刻后,她问:“陛下,您要杀了我吗?” 皇帝浑身都在颤。 许久,他低声怒吼:“滚,滚出去!” 宫外。 燕王悄悄地往旁边看。今日他特意没有坐轿,一路与苏丞相同行,整个人惴惴不安。 苏承欢从里屋出来后,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他全看在眼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