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梦话边伸手的行为,严况不明所以也很好奇,但还有半个时辰便要早朝了。 他思索片刻,当机立断拉开床头柜取出铁锁镣铐,将程如一四处乱抓的手铐在了床头。 作者有话说: 不道花依他树发,强攀红日斗鲜明。 小程:我也想做个好人的。 第6章 打起来,打得再凶些! 被拷住手的程如一还在不住乱动,严况淡淡瞥了一眼,转身去洗漱整装。 他身为镇抚司总指挥,官居从四品,实权虽大,可按规矩还是无诏进不得入正殿议事。 大楚的官儿多,排来排去,他也就站的更远。 但近日,韩绍真与袁御史斗法斗得火热,两人又分别代表贵妃与后党,朝堂风云诡谲,更多的目光,便又聚集在他这个镇抚司使身上。 所以他今日需得仔细整装,否则待会儿怕是又要叫那些言官参一个“衣冠不整,不敬天子”的罪名了。 严况在旁整装,被铐在床头的程如一也因手腕的不适醒了过来。 “什么东西,严大人你……”程如一正要抱怨,但抬眼瞬间,不由一愣。 红袍、官帽、玉带……眼前人长袍齐整,流线直坠,似是青松伫立,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没见过这副模样的严况。不知是那宽袍大袖遮了他一身煞气,还是那顶官帽过于正派。 此刻的严况不再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判官,倒像是个——赤胆敢托天下业,丹心可鉴日月辉的……忠臣义士。 程如一动了动唇忽然间竟说不出话了。只见那绯衣主人正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却叫他觉得自己像是只做了亏心事的野妖精怪,竟要被那双桃花眼中的凛然正气给烧个干干净净了。 严况却不知程如一这般愣怔无言是为哪桩,只道:“我要去上朝了。你的证词,我会一字不落一字不改的呈给陛下。” 严况说罢拿上笏板,推门离开,不多时,身后远远传来了程如一的声音—— “严大人,你倒是给我解开啊……啊啊啊啊啊……” …… 朝堂之上众臣俯首,肃穆非常。当今皇帝此刻倚坐正位,却见眼下积了大片乌青双目困倦的打量着台下的文武百官。 这位大楚的皇帝陛下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继位几年却是满脸疲惫,病痛不断,汤药日日不断,太医常奉左右。 朝臣叩拜过后,皇帝睡眼惺忪道:“嗯……传镇抚司指挥使……什么来着?” 他一旁的何宫监低声提醒:“陛下,是严况……” “嗯,传那严况上前回话吧。”皇帝直奔正题摆了摆手又瘫坐回去,一副多说半个字都要耗费他阳寿的模样。 皇帝揉了揉额角,心知所谓大案,不过自己后宫的两个女人带着朝堂上的两波老臣彼此斗法。 关键的人证,就是这个伪造谶言说杜贵妃是“祸水”,又力证丞相韩绍真贪污军饷的,八品枫州通判—— 程如一。 那这样的芝麻小官,那自然是有人指使啦……赶快问清楚说清楚然后下朝。 “宣——镇抚司总指挥使严况进殿回话!” 宦官宣召声声传至殿外,严况应诏,手捧证词进殿。 站在百官最前排身着紫袍的韩绍真,视线片刻不曾自严况身上挪开过。 而韩绍真对侧,一名红袍长者,眉头紧锁,目光亦是紧跟严况,寸步不离。 这两人随即又目光交错,霎时如同兵戈铁马暗暗相视较劲。 “镇抚司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