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能学鱼吐泡。 听着这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梁战英和沈念神色逐渐微妙起来,严况也似乎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抽手瞬间,程如一不顾口干,立即道:“官人手下留情……!如此,老奴就算不被毒死打死,也要被你的辣手给辣死了……” “……嗯。”严况神色尴尬,只敷衍应声。 程如一费力扒着他肩膀,却瞥见严况侧脸脖颈上的抓痕血迹。 秉承着只有还有一口气就要嘴贫的初心,程如一气若游丝道:“严大人诶……你这是,捅了狸奴窝了?怎么给抓成这样……不会毁容吧?你可是……要靠脸吃饭的。” “让你做这么一会儿哑巴,就把你憋疯了?”严况毫不留情还口,同时回过头来。 然四目相对一刹那,却让原本一肚子“坏话”的程如一,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严况满脸血迹,另一侧脸上还有几道更深的血痕。他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难挡见骨伤痕,实在不知他方才究竟经历了怎样一场血战,这伤势看得程如一揪心不已。 阎王不也是血肉长的……程如一刚想开口,却觉腹中忽来绞痛! 随即喉头一紧,竟呕出一大口朱红! “程如一!” “程先生!” 方见转圜,却再生变故!众人慌张不已,温雪瑛立即替程如一把脉,同时,负责灌药的州兵竟也忽然上前道:“严指挥,那些病人有状况!” 温雪瑛震惊不解道:“怎会……这药我明明亲身试过。程先生体内已无毒素,却为何脉象近乎枯竭……”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温雪瑛向州兵询问道:“其他病人呢,是何状况!” 州兵道:“衙役们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那些村民,跟这位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州兵口中的“这位”,说的便是程如一了。程如一只觉四肢似有千斤坠着,再难动弹半分,只能忍痛强开口道:“难道……是两种毒?” “不可能啊……只有一种毒,我断然不会诊错的。”温雪瑛信誓旦旦道,又连忙去替其他病人把脉,然而那假冒金玉鸾的女子,却忽然开口—— “我说过了……解药,在沈念身上。” “你还敢胡言乱语。”严况听得此言眸色一冷,却涌出些许杀意来。 梁战英连忙开口道:“师兄,先让她说完。”说着,她又转而对那女子道:“你莫要再卖关子了,金玉鸾将你抛下送死,可见对你无情无义,你也不必再替她保守什么秘密了!” “好……我说。” 那女子神色仍旧木然,只偶尔因伤势牵动皱一下眉头,随即喘息道:“你们虽研制出了解药……但恐怕,剂量不够,只救得了那些中毒时日不长的。像那些村民,以及直接被喂下一整颗药丸的人,是解不了毒的。” “因为她早就算到,哪怕你们找出真正的药方,也必然缺少一味药引子,因为那东西……已经被烧光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愕,温雪瑛则立即反应道:“难道是,尸骨上的那种……紫色小花?” 女子微微点头,又望向那些再度发病痛苦不堪的村民,直言道:“她叫那种花做跗骨兰,能暂解这种尸毒,她一直以来,便是以此控制这些村民,可若要彻底解毒,却也少不得它。” “但就是那日的那一把大火,已经烧光了所有的跗骨兰。” 温雪瑛闻言,思绪瞬间绷断,脚下也发软险些跌坐在地:“若非蓝师爷带回的那一点碎花,我也研制不出现在的解药……” “剂量不够,的确不够……”温雪瑛无计可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