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吗……” “应该……总之不会那么快。”程如一神色紧张的观察着金玉鸾跟应风歌的神色和口型,努力试图听清对话。 “大嫂……”韩凝又低低唤了一声,气若游丝道:“我好困呐。” “不不不……衙内听话,别睡,别睡啊……!”程如一听了这话顿时心慌不已,掐住对方脸颊拉扯之间,韩凝额角蜿蜒而下的血迹却令他灵光一动! 吃了那么多雪清丹,自己也是半个药人了。程如一心里求神,同时咬破自己手指递到韩凝嘴边,将血滴在人唇上,另手拍着他面颊催促:“舔了,快快……” 韩凝迷迷糊糊,听话的舔去嘴唇血迹,程如一还在往他嘴里滴血,金玉鸾跟应风歌却朝他们走了过来。 只闻金玉鸾边走边道:“郎君就安心吧。三王爷只说不准动严况,这两个人,便说他们回京路上惊惧自尽又能如何?三王爷也好严况也罢,又如何能查证真假?” 这番话程如一听得毛骨悚然,但牵挂严况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他看向怀里尚且年少的韩凝,默默将手缩进袖子里。 应风歌在旁忙不迭的笑着:“夫人放心,等我办完事,这二人自然全都交由你处置。” 程如一抱紧韩凝做好了殊死搏斗的打算,却见应风歌打开牢笼,勾唇看向自己道:“你先来?” 程如一不明所以,但心道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便将韩凝挡在身后道:“好,我先来。” 应风歌便用麻绳捆了程如一双手,牵着另头将人拽出了铁笼,韩凝见状连忙捉住程如一的衣袖,却被应风歌用笛子打掉手掌。 韩凝挣扎了几下,眼泪默默打湿脸颊,却也只能无助又绝望的看着程如一被人带走。 …… 三王爷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严况选择不再去理会。时间紧迫,他心里担忧不想再与人绕弯子,便直言道:“罗少枫身患绝症,何彦舟舍不下荣华权势,唐惊弦受野心蒙蔽,你又要以何种条件来诱惑严某,高官厚禄亦或是我亲朋的性命安危?” 三王爷微微挑眉,搓手“哦”了一声,笑容亲切摆手,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俏皮道:“猜错咯,都不是。” 语毕,他手探进自身那黑狐裘里,在心口摸找一番后扯出条锦绳,牵着块巴掌大的玉佩,在他袖中微微摆动。 然而看清玉佩的瞬间,严况竟顿时情绪失控伸手去夺! 三王爷却只是浅笑着将玉佩握进掌中向后一闪道:“严指挥作甚,这块玉佩可是本王的。” 言语间,三王爷另手摸向腰间,手腕一抖—— 只见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在严况眼前左右晃动,辣绿玉色映飘雪闪动水润光泽,鲜艳夺目。 他温声道:“这一块啊,才是你的。” 三王爷眯着眼将这块玉佩递来,严况忙将玉佩攥在手里,因过度激动,玉佩都在他手心里随之颤动。 翡翠玉环内做龙形,雕工细致精巧,便是龙须爪子与点睛都清晰分明,翡翠玉佩用料与手工皆不可控,能做到两块一模一样更是难得。严况握着手中这块,又看着三王爷那一块,原本清晰思绪此刻已然混乱不堪。 “为什么,在你手里。” “为何,你也有一块……” 见了玉佩,严况心里顿时乱了章法,三王爷重新将话语权握回掌中,却也难掩眼底激动情绪。街上四下无人,灰白天色雪落如絮,他伸手搭在严况肩上,神情竟是格外真诚的和蔼。 他轻声道:“这玉佩世上原有三块,是亲兄弟三人间的信物。你这一块,原本该是属于这兄弟中的大哥,也就是……” “你的父亲。” 话音落定,严况心跳一顿,瞳孔猛地散开,一瞬间竟像是忘了如何呼吸。 三王爷也不催促再言,眼底甚至闪过泪光,神色中竟有几分不忍。 严况缓了半晌才平复呼吸,再度冷下面色道:“你该知道,我本姓韩。” “不,孩子……”三王爷轻唤一声微微摇头,笑中带泪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姓韩,也不姓严。你,与我一样……” “你该姓……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