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知道这当然不行,人家给东西,是冲着友谊的,昨晚邵锦成来的时候,对陈家人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奈何,陈家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刘珍珠惊喜地看着陈永峰,“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吐个唾沫都是钉子,到时候你可别不承认你说过了!” 陈永峰点点头,“我说过,自然不会不承认,你们只管去要。”他想,这不算坑朋友吧,反正告诉邵锦成不要再来家里就行,他的这奶奶跟二婶,打死她们也不敢去外面找人家的。 刘珍珠很是满意陈永峰的表态,看了她婆婆一眼,捅咕着低声说,“娘,反正那个鸡蛋早就被吃完变粪了,再怎么说也没办法了,不如还真像老大说的,等那邵锦成再来,你就跟他说,以后想给那俩吃的,就必须交给你来分配,您得拿出长辈的气势啊!” “要不说你咋脑子不好使呢?昨晚我就要了!你忘了那小子昨晚咋说的了?” “啧啧,娘你咋还没反应过来呢?现在还一样吗?老大自己主动的,交给我们。那首长孙子不得给他朋友面子?像他们这种年纪的男孩儿,那朋友的面子不得比天还大?”她忘了之前她说过,陈永峰不配有那种朋友的话了。 “可不咋的,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那可不,娘。到时候他不同意,你就说是老大让的,老大都同意了,他还能别扭着不给?” 两个既坏又傻的女人,拿定了主意,现在看来她们主要是傻。 陈建国见母亲脸色缓了下来,不再纠结鸡蛋的事了,想起这次攒的黄豆还没给她。 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黄豆粒,“娘,这两天攒的,给你吧。” 拿到大儿子给的黄豆粒,陈老太太的脸终于放晴,没有得到红皮鸡蛋而‘深受伤害’的心灵,被抚慰了一些。 她把大儿子给的黄豆都揣进兜里,然后拿眼睛斜着二儿子陈建军。 陈建军见状,放下碗,也从兜里抓出一把,“娘,给你。” “你这个比你哥少了点。” 陈建军嗯了一声,没接话。 陈老太太端起碗,一边吃一边继续讲,“老二,知道你跟你哥去石厂赚工分不容易,还要给家里攒黄豆,但是你得知道,家里人口多,你省下来给娘拿回来,娘也不是自己吃了,娘是给你们攒着呢。家里粮食不多了,过些日子断供了,娘不还是得拿出来,供家里吃吗。你们俩孩子多,你们四个,你们大哥才俩。你这豆子可不能一直拿回来的比你大哥少啊,你大哥虽然不说啥,但是我这当娘的可得一碗水端平,等以后分黄豆的时候,你们家吃的可有一大半都是你哥拿回来的了。” “是,娘,我知道了。”陈建军看了刘珍珠一眼,点头答应着。 “行了,吃饭吧。”陈老太太嘱咐完,开始吃饭,邵锦成的鸡蛋风波,终于以得到两把黄豆粒落幕告终了。 当天晚上,西屋自然是安安静静的。 陈永峰给妹妹跟自己洗漱完毕,就赶紧躺进被窝,早早入睡了。西屋炕上的布帘子也拉上了,隔开他们与陈建国。 父子父女三个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以前跟父亲会没话找话说几句的陈永峰,也没有开口。 陈默紧紧地抱着哥哥,一下下有节奏地拍着哥哥的手臂。 很多大人们都会这样哄小孩的,陈默与陈永峰在这件事上反了过来。 她现在养成了这种‘哄’哥哥睡觉的习惯,陈永峰确实在妹妹的这种‘习惯’下,得到了很多精神上的抚慰。 每晚他入睡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 而此时的东里屋,洋溢着压抑的快乐,每个人都不敢出声,披着被子围在土炕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在数东西。 除了二丫陈美,陈美独自躺在炕稍,头向着里侧,好像不知道身后在发生的事。 刚才,等东屋的人呼噜声响起之后,陈建军从兜里掏出一点黄豆。都在静静等待这一刻的孩子们,纷纷兴奋起身。 他不会都把省下来的口粮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