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骨灰,哥哥负责背在身上的。 三个人依然是坐在最后排的,睡够了的陈默肚子开始饿了,她从自己背的包里面掏出包子,大哥一个二哥一个自己一个,开始啃包子。 长时间坐这种汽车,确实是很熬人的一件事,如果陈默没有三十岁的灵魂的话,她是绝对在半路就要闹了。 咬牙坚持着,窗户外面的山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这种一眼看得到头的平原景色,也是陈默第一次亲眼所见。 平时在空间里面也是看得见的,不过空间是小平原,在‘小平原’的尽头是混沌的空间,所以对于眼前现实中的东北平原,还是让她震惊与欣喜的。 四周没有了山,是与黄子屯附近完全截然不同的景色,这让陈默觉得自己终于逃离,获得了新生。 她把第二个包子的最后一口,塞进嘴巴里面,鼓鼓囊囊地嚼着,然后探着身子,整个人压在大哥的包上。窗外夕阳正在跌落地平线,她也轻轻摸了摸背包里的盒子,“妈妈快点看,太阳落到地平线下面去了,好漂亮!大哥,你也看,我们跟妈妈都是第一次看。” 陈永峰怀里,同时抱着妈妈与妹妹,看着车窗外,咸蛋黄一样的太阳,散发着最后光芒,正在往地平线之下跌落。 此刻,他们一家三口在这个车上,好像真的有团聚在一起,一起看着这景色,奔向未来的新生。余晖映照着大地,陈永峰与陈默的脸上,也都是红色的光芒。 邵锦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兄妹两个与他们母亲的亲密时间,他一直没说话,吃着包子。 十分钟之后,太阳彻底消失不见了,大地变得昏暗起来。 夜风渐凉,车上的窗户都陆续关小了,都只留着一丝缝来透气。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车的大灯照亮着前面的路。 长时间坐车赶路的人们,都露出了疲倦之色,有的人抬头靠在椅背上,张着大嘴,大车呼噜,睡得正香。有的人被晕车困扰,已经难受了几小时,在如此昏暗夜色之下,都能看出来面色惨白,嘴唇都失了颜色。 下午睡了一觉的陈默,已经不困,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外面。 直到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头匍匐着的怪兽,那怪兽仿佛浑身都长着亮亮的眼睛,全身忽闪忽闪的,在黑洞洞的宇宙苍穹之下,显得有些吓人。 邵锦成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默默,永峰,沈阳到了。” 两个人都有点疲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地平线上的那庞然大物,原来是书籍中的奉天城,也就是现在的沈阳。 这个城市从1930年开始,就已经在开始发展重工业,比如钢铁,比如机械制造。新中国成立后,从1950年开始发展军工业。所以在城市建设方面,已经很是成熟。 沈阳城的首次通电,可以追溯到1906年。而1953年,国家启动第一个五年计划,沈阳城在50年代末,就率先开通了民用电,建成了成熟的电网。 当然,不是所有的市民都用得起电的,城内还有一部分居民在用蜡烛与煤油炉,这个城市还没有实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个梦想。 但是这并不妨碍,从远处看,这个城市体现出来的‘灯火通明’。 对于他们这些来自没有电的落后地区的人来说,一拉墙上的线,就会有发光的灯,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汽车缓缓行驶着,离那匍匐着的巨兽越来越近,最后靠近到它身边,驶进了它的身体里。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市府广场上依然还亮着灯,有成群结队的市民在那里遛弯聊天,陈默看着车窗外,她甚至想记住车窗外每一个人的脸。 车子顺着主干道,一直往南,道路很是畅通,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沈阳站。 汽车站就在火车站的对面,汽车开进汽车站里面,司机停下车,打开门,“沈阳到了啊,终点站了。” 车上最后的乘客,拿起自己的行李纷纷下车。 三个人也各自背上包包,起身下车。 当双腿落到地面的那一刻,陈默没站住一个趔趄,坐车坐久了,腿都有点软了,她偷偷快速喝了一滴灵液。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