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之后,北琢人会第一时间杀了人质。”贺炤说,“朕不能拿他冒险。” 陆江愣了愣,还想说什么。 贺炤已有了决断:“我们手里也有人质,把北琢二皇子带上,明日与他们在城外再次商议。地不能还,但人,朕也要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微臣遵旨。” · 翌日,北风紧,浓云低垂,双方陈兵城外,彼此对峙。 贺炤与陆江骑着马,站在大衍军的最前方,紧紧盯着前方布萨城的城墙。 这边的使节拿出准备好的旗帜挥舞了一下,这应当是他们约定的信号,对面的北琢人看见之后,果真押着一个人站在了城墙上。 出现在城墙上的那个人影身形单薄,身上捆着绳子,即便隔得很远,也能看出他的腹部隆起,像是有身孕的样子。 贺炤与陆江在看清楚人质的瞬间,都睁大了眼。 那人发髻散乱,碎发遮了半边脸,但熟悉之人并不会将他与乔曦认错。 他是宋书。 陆江陷入了不可置信的惊愕之中,北琢人信誓旦旦说他们抓住了乔曦,可为何出现在城墙上的人质分明是宋书? 宋书不是应该在后方钧凤州府吗?怎么会被北琢人抓去? 而且宋书怎么会怀孕了?是那天晚上吗?他怀的会是自己的孩子吗? 身下的马儿似是感觉到了陆江的情绪,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原地踱步,嘶鸣几声。 贺炤的惊讶不亚于陆江。 他对宋书有点印象,是乔曦的朋友,他们很要好,乔曦就是给宋书送行之后失踪的。 北琢掌握的人质不是乔曦,贺炤内心的确松了口气。 但情况并未变好,既然宋书被北琢人当做乔曦抓了去,那真正的乔曦现在又在哪里? 贺炤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小时候的那只黑耳小兔子,想起它被剪掉双耳鲜血淋漓的样子,还想起了刑部大牢乔晖的最后一番话。 “为君王者,可不能动情,否则别人拿乔曦威胁您,您是不是连割地赔款都愿意,是否还能为他烽火戏诸侯?” 思及此,贺炤狠狠闭了闭眼。 如果今日人质当真是乔曦,他……会不会真的成为割地赔银的昏君? 贺炤强迫自己别再去想。 且按照乔曦对宋书的看重,他今日也无论如何要把人救下来才行。 见人质变成了宋书,陆江生怕陛下会舍弃掉他,当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请求: “陛下,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让他们弄错了人质。如今这名人质是臣的挚友,他的名字叫做宋书。臣对他有愧,必须要救他,但臣不愿连累大衍,请陛下准许臣自去搭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