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 祝成海脱下了外袍,拉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最近公事有点多,在书房里忙了两个时辰。” 可是祝李氏分明记得,她睡下时,书房里的蜡烛一直都没有亮起过。 如果他真的在书房,那她之前怎么听不到半分动静? 祝李氏再联想到贺兰芝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祝成海见祝李氏不说话,以为她生了气,他双手抱住她,温声道:“为夫近来事务繁忙,倒是忽略了夫人你。” “明日,我向陛下告假,专门在府中陪你,如何?” 身后之人一如既往的甜言蜜语,可祝李氏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祝武宣的死,和祝成海的异样,顿时就感觉脑子快炸开了。 祝李氏轻轻推开了祝成海:“都老夫老妻了,这些就不必了。好了,早点歇息吧。” “香兰害羞了?”祝成海眉眼带笑,“在我眼里,香兰永远都是这天下最娇俏动人,冰雪聪明的女人。” 以往听起来格外让人肉麻的情话,现在却让祝李氏有些不知所措。 祝成海见她情绪有所缓和,才开口说:“对了,我有一件事,想与夫人相商。” “说吧,什么事情。” 他眸色格外平静:“婉儿和霖儿年岁都已经大了,尤其是婉儿,这过了年就十八了。这样一直不嫁人,总归不是个事儿。” “婉儿的婚事,我并非没有操办过。”祝李氏一想到那不听话的侄女,更是头大,“可她是罪臣之女,京中本就没有哪家的大好儿郎敢娶她。” “本来之前,那工部侍郎的庶子相貌还算看得过去,还有四喜酒楼东家的嫡子,相貌都还算不错。” “可她非说她不嫁,还说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非那人不嫁。我问了她好几日,她又一直不肯说那人是谁。” 祝成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揽在怀中安慰:“女儿家这个年龄,春心萌动是正常的。” 他嘴角含笑:“当年香兰你不也是在集市上与我匆匆一面,就对为夫一见钟情了吗?” 祝李氏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只嘴里胡乱应了一声:“嗯,老爷说得有几分道理。那婉儿可有对你说,她心仪之人究竟是谁吗?” 祝成海:“她倒是没说。我今日在后花园遇见她,泪流满面哭得伤心。细问之下才知道,她那心上人真不是个东西。” “分明许了要来祝府下聘礼的诺言,可没过多久,就和别的姑娘定了亲事。” 祝李氏眉头紧蹙:“果真有这么混蛋的少年?” “嗯。”祝成海含糊应答,“碰巧我想着,霖儿这不思进取的样子,恐怕京中也没有几个好人家的女儿敢嫁给他。” “所以,老爷你的意思是,让霖儿和婉儿喜结连理?”祝李氏撑起了身子。 祝成海淡淡一笑:“我也是经过了慎重考虑,才下了决定的。再说府里也该有一桩喜事,为祝府冲冲喜了。” 祝李氏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 她儿子才刚死啊! 可再寒心又能如何,活着的人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一直悲伤。 “好,那我明日问问婉儿和霖儿的意思。若他们两个人都愿意,那等年后再让人挑个好日子……” “哎。”祝成海打断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