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机器,一寸一寸撑起身体,在一片混乱中向景泽阳勾了勾唇角。 这个阴森的笑容让景泽阳瞬间清醒,但已经来不及了。 许光熙向后一仰,身体落进了仪器中。 那是他准备用在景泽阳身上,实行引线计划的仪器, “不!”景泽阳扑过去,仅仅晚了半秒,舱盖关上,机器启动。 透明舱盖下,许光熙近乎癫狂地笑起来。 很快,他眼中归于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笑容凝固在他脸上,像一副面具。 他在撒谎!只为了激怒他! 景泽阳无比懊恼地意识到。 —— 啪。 空的药瓶被扔进垃圾桶,景泽阳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入头发,紧闭的眼下是浓重的乌青。 此时午夜刚过,夏夜的闷热里,湿冷的雨滴穿过敞开的窗户,肆无忌惮地打在他只着单衣的身上。 距离许光熙逃入万维之门已经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是靠着助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而今天,药物也不起作用,他头疼欲裂。 许光熙最后示威的笑容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这个混蛋不惜舍弃身体,逃到了一个没人能追踪的地方。关于宁迦渡的所有线索就此中断。 以宁迦渡的性子,他就算没有办法第二天再找许光熙,也一定不会拖太久,可他们翻遍了当年的监控,走访了所有相关人员,甚至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掘地三尺,也没有宁迦渡的哪怕一丝踪迹。 他就像消失了一样。 一开始,梁执重发动军警帮忙,许多民众也热心提供线索,但随着时间过去,所有的可能被逐个排除,人们逐渐绝望。梁执重也有别的事要忙:“万维之门”吞噬人的速度不知为何减缓许多,他全力协调新的科研骨干升级“潜望”系统,脱不开身。 所以,现在,除了几个老友和景泽阳的队员们,真正的调查已经暂停。 不安的阴云在景泽阳心中扩散。 就像他们搜查许光熙的别墅后一无所获地出来时,老江说的。“先有个心理准备,宁迦渡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老刑警经验丰富,杀人后毁尸灭迹的案子看的多了。顶级刑侦专家都找不到尸体的,也多了去了。没有九成的把握,他不会说丧气话。 但景泽阳偏就不信邪。别说一个月,一年,十年他都要找下去。 雨滴打在铺满资料的茶几上,沾湿了几张纸页。景泽阳把纸张收起来,摞好放到一边 这些是五年前中研院的平面图和照片。 这几年盖了几栋新楼,院区重新规划,布局全都变了。为了看起来更直观,景泽阳打印了所有建筑结构图和地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