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泪横流,时谨礼也撑不住了,差点给那风掀在地上摔个屁股墩儿,眼泪都给吹出来了,一边吸鼻子一边挪位置,默默地躲到杨昌骏背后去。 这下风一股脑儿地全吹杨昌骏身上了,时谨礼猛地一吸鼻子,缓过来点儿,呼出一口白雾:“这温度也降得太厉害了……” 杨昌骏打着哆嗦,已经说不全一句囫囵话了,他靠着那棵歪脖子树,从腰包里抓出一把符咒,大风呼啸而至,哗的把黄灿灿的符纸吹了漫天。 时谨礼一把薅住他:“你干嘛?” 一般来说,能被火符引燃的火焰都是灵火,没有温度,只灼烧魂魄,不会伤及普通人,自然也不能取暖。当然,想要取暖也很简单,只要掏出个打火机把这一沓符咒全点了就行。 “这么大风,有山火怎么办?” 的确,猴头山中植被茂盛,一个不小心就能把整个山头都烧光,杨昌骏人给冻傻了,没想到这层,被提醒后叹了口气,又把身边的符纸捡起来收回腰包里。 这下倒是提醒了时谨礼,他张开右手,顿时掌间金光闪烁,赤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剑刃上冒出几点火星。 虽然不能点火取暖,但他们有阴阳剑啊,阳剑属火,非常的…… 非常暖和的阴阳剑楞是被风吹得火星都没了,时谨礼面露惨色,抓着剑想注入些许法力,无果,只好放弃。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叹气,而后盯着头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歪脖子树发呆。 “我且说了吧。”杨昌骏突然小声说道,“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找师父说的那塔,二是为了来帮忙看风水,给这村子迁祖坟。” 地府驻阳间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是不能随便给人看风水的,时谨礼哦了一声,心说难怪不让我知道。 “师父让来的,”杨昌骏蜷缩在树底下,双手抱着膝盖,把大半张脸都埋进臂里,闷声说话,“景区管理局的局长和老头儿是朋友,前段时间村里为了迁坟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两边打架争破了头,还误伤了几个游客。” 时谨礼嚯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吵的?” 像时谨礼这种打小就生活在城里的年轻人大都不了解农村地区的风俗文化,知道埋死人要看风水,但不知道几个祖宗的坟具体该怎么排号、祖宗埋得该离谁家最近云云。 杨昌骏没吭声,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时谨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不说话了。 大风呼呼吹了半宿,好容易小了些,时谨礼正埋头靠在膝盖上打瞌睡,脑袋一点,立马醒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迷迷糊糊间看见不远处亮起几点火光,啧了一声,一拍身边的杨昌骏:“不是跟你说了不能点火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