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淳忙跟了上去,狐疑道:“你连这里有机关箭都知道?” “我感觉你对这儿比对你自己家都要熟悉。” 寒容与含笑道:“早就说了,我每年都会在思陵待一段时间,要是对这儿不熟悉,这条小命岂不是保不住了?”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寒容与眯着眼故意酝酿了半天,才回过头朝他欠揍地笑了一下: “不可说,不可说——” 钟淳:“……” 真想痛痛快快地朝这货脸上揍两拳。 “总之,从这儿有条近路可以通往淮阴道,而且从地宫走不用担心山崩地裂,这儿的构造结实得很,嘶……张鄜这厮不会早就想到这点才派我来看着你吧,真是阴险狡诈!” 钟淳看见寒容与脚步一停,正想问他怎么回事,却猝不及防地见那人回过头逼近自己,一身兰馥气息铺天盖地地将他笼了起来。 “你……” 他霍然睁大了眼,听见那人道:“殿下,如果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张鄜能怪到我头上吗?” 钟淳全身霎时紧绷了起来,却见寒容与摸着下巴,似乎当真在考虑这件事一般,轻笑道: “比方说,你方才突然脚滑了,我又正好离得比较远,那淬了毒的箭又正好射中你的喉咙……” 他眉间突然一皱:“不对,我似乎会医术来着。” 随即,钟淳又见寒容与变脸似的露出一副“好可惜”的表情:“唉,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 “我如果死在这里。” 钟淳抬起头看着寒容与,笃定道:“张鄜不会放过你的。” 寒容与半眯着眼跟他对视了好半晌,才泄气似地耸了耸肩,又恢复了原来那副贱里贱气的模样: “好吧,我承认,殿下说得有道理。” “哐当——” 直到面前的石门轰然洞开时,钟淳方才渗出来的冷汗还黏在背上。 因为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毫不掩藏的杀意—— 不过,寒容与既然想杀他,为何方才他差点掉进地缝中时又要舍命救他? 钟淳出神地想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墓道旁的壁画给吸引了: 只见上面以石青勾勒出一幅苍柏森森的幽静景象,而一群持着旌旗的骑者正浩浩荡荡地奔在前头,似乎在为什么人引路。 其中有一位身着赤色劲装的女子瞩目异常,只见她简单地以巾束发,右手策马,左手架鹰,从容而潇然地奔走在林丛之间,成了古板死气的林木中唯一一抹鲜明的亮色。 钟淳虽不认识她,但却认识她身旁这位骑着赭白骏马的男子——他的父皇钟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