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美人做了个飞吻,扭过脸对傅云娇说,“就做这个吧。” 重选了颜色,又改了甲型,时间又过去两刻钟。 期间蒋琛出去接了个电话,走廊内时不时传来几声训斥。 傅云娇专心拿画笔在不到两寸的甲面细致描出花瓣弧形,头低得久了,颈椎微微发麻。 蒋琛进了屋,一脸不高兴。 美人搭话问,“跟谁通话呢?生这么大气。” “小徐。”蒋琛重重坐回躺椅,把手机摔在一边,“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怎么了?” “晚宴位置排了三遍,还要我来确认。”蒋琛端起温水喝了口,语气不耐,“也怪那人,说不来不来,又临时变卦。这会要多加个位置,麻烦得很。” 美人像是听出他所指的是谁,抿了抿唇说,“你弟?他不是...” 美人顿了顿,话没说下去。 蒋琛说,“谁知道,他最近脾气越来越怪。” 说完放下杯子嗤笑了声,“他那一个轮椅占两个人位置,主桌又得挤下去一位。” 美人问,“你不是说老爷子不想让他抛头露面的吗?” 蒋琛说,“要过年了,有些事...难说得很。” 他默了会,像是想到什么,叮嘱道,“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明天别瞎打听。” 美人微合双唇,见他神情严肃,应了声好,也没再追问下去。 大户人家,关系最是复杂。美人只隐约听蒋琛提起过这位古怪堂弟几回。 听说他原是蒋氏器重的接班人,自小养在国外,二十岁毕业回国后在蒋氏实习。 可没过两年竟因自己年少轻狂出了意外,变成个残废。 人毁了,脾气也越发乖僻,不仅避不见人,更是搬出蒋家大宅,躲去了山里住。 美人能察觉出,蒋琛对这位堂弟的态度颇为复杂。 有种既想疏远,又不得不碍于情面照应的为难感。 也难怪,蒋氏人多眼杂,明面上多少都得过得去,但各自心里揣着什么,那就难说了。 这样的烫手山芋,明天还是离远些好。 美人正想着,听见傅云娇的声音。 “您看看这样行吗?”傅云娇搁下画笔问。 美人低头,瞧见指尖一朵落梅栩栩如生,惊叹道,“你这手艺可以呀,我上次去的那家网红店都没画得这么细。” 她满意地打量上下,转过座椅冲蒋琛挥了挥手说, “阿琛,你瞧,她画的是不是特别像真的?” 蒋琛没表情地扫过一眼。 从他这位置根本看不清那指甲盖上究竟画的是什么,他也没兴趣看,随便配合说了句,“挺好看的,你喜欢就好。” 美人得了称赞,笑眯眯转过来让傅云娇继续落笔,对她态度也比先前要和善许多,有一搭没一搭和她交谈起来。 “你以前学过画?” 美人端详她调色步骤问。 傅云娇一边沾色,一边答,“只学过几天国画。” “那你怎么没想过继续学下去?要来干这行?” 傅云娇笑说,“学画画太贵了,家里不太富裕。” 美人点点头,“确实,而且工作也不好找。” 傅云娇说,“嗯。” 过了会, 美人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忽然又说,“你手挺好看的,又白又软。听说你还会做推拿?” “是。” 傅云娇画好一枚小指说,“肩颈放松,精油 spa 都可以。” “行,那我下次来,就找你做。” “好。” 傅云娇话不多,美人一问一答,十个指头画完,墙上钟走到了三点。 傅云娇上完封层,让美人伸手照灯,自己去打一盆热水。 蒋琛在躺椅上眯了会,再睁眼,嗓子干得难受。 他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端起水杯走出门。 茶水间在走廊尽头,蒋琛路过时,恰见傅云娇背对着他在洗手台边接水。 也不知什么缘故,蒋琛停了脚步,眼睛眯起,靠在门边看她弯腰拧开水龙头。 水流潺潺,雾气升腾。 傅云娇觉得有些闷,摘了口罩透气。 她一抬眼,正撞上镜子里蒋琛的眼睛,吓了一跳,回头问,“蒋先生,你怎么在这?” 蒋琛意味深长地笑,“你知道我名字?” 傅云娇顺了顺气,解释道,“您办会员卡时,有填资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