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因为你欺负我了。”蒋勋漫不经心地低下视线看她。“你看,你是不是在欺负我。” 若有似无的笑,若有似无的探究。 傅云娇被他看着,不自觉抿紧嘴唇,敛声说,“蒋勋你别胡搅蛮缠。” “我怎么胡搅蛮缠。” “你现在就是在胡搅蛮缠。” “那你说啊,为什么我不能去。” 无限循环的问题,如同莫比乌斯环,为什么其他人可以,而他就不行。 傅云娇沉默了一瞬,转身要走。 偏偏那人从后头扯住了她,一脸恶作剧得逞地表情,耍赖道, “手机不要了?” “...拿来。” “就不。” 蒋勋再次举高手,像手握逗喵棒的人,千方百计想捉弄那只毛茸茸的四脚兽。 可惜,傅云娇是只一逗就炸毛的猫。 她瞬间板起脸,瞪着蒋勋说, “我数三下!” 蒋勋手滞在半空“...” “一!” “....” “二!” “好好好。” 人类投降,蒋勋乖乖伸出手。 “就知道对我凶。” 傅云娇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好声好气,唯独对他,凶悍暴躁... 不过这在某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特别? 蒋勋想到这,心思荡漾开,如同绑上了只氢气球。 打情骂俏无论以多幼稚拙朴的方式出现,仍然是打情骂俏。像心底潜藏的一根线头被拉出,蒋勋忽然低下身子,领口荡在她傅云娇眼前,一寸寸靠近道,“傅云娇,你为什么单单就对我这样。” 似是而非地提问。 傅云娇唇抿紧成一条线… 蒋勋知道她不会回答,挺直背,又轻轻笑了声,说,“哦。我知道了。” 他笑的时候,细长的眼角有弯月样的弧度。 傅云娇看着,心脏左边,很轻微地,痒了一下。 “你知道什么了。” “我就是知道了。” 蒋勋整个人稍往左斜,勾了勾唇,说, “傅云娇,你心虚了。” 荒谬的揣测,半是试探,半是笃定。 让傅云娇微微晃神。 *** 没有闹铃声,没有自然醒。 清晨的薄暮才刚刚跃然于窗上,傅云娇在枕畔睁开眼。 她摸出枕边手机,揉了揉眼皮瞧,时间不过六点。 距离开门营业尚早,傅云娇翻过身,微阖双目,半天无法再入睡。 -傅云娇,你心虚了。 已经过去三日,那人说的话,还会像直播间弹幕,一波波滚动在她脑中。 心虚?她有什么可心虚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傅云娇又翻了个身,裹紧被子。 蒋勋为接送小也的事,跟个倔驴似的,反反复复磨了她不下十次。 最后傅云娇被他烦得不堪其扰,只得答应。 可答应过后,她又懊悔自己中了蒋勋的激将法。思来想去,觉得或许是应了那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蒋勋在这待久了,自己也“沾染”上他幼稚古怪的脾气,说话做事不经大脑,有失分寸。 然而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迟了。 傅云娇把被子蒙过头,暗暗郁闷道,这么下去,还不知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郁闷归郁闷,可有了蒋勋帮忙,傅云娇的确省下不少心。有了他,小也不用再去晚托班,也不用成为班级最后一个走的孩子。 傅云娇能看出,小也比从前开心,也愈发依赖蒋勋,不仅天天他走到哪跟他到哪,还总是想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塞给蒋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