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芳瞪大了眼,“玲玲?玲子哎,我是恁娘呦。” 功成身退,好心女正打算离开,就听到了这句土不土,洋不洋的话。 加快步伐,一溜烟跑离了这个方位。 而听筒对面,易玲整颗心则瞬间沉了下来,“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葛文芳连声说道:“找什么错人,易红都告诉我了,你就是住这个地!别以为拽着普通话我就听不出来你的声音,你嫁给我家夫仔那么多年,别说声音了,你化成灰我都能把你给认出来!” 想要挂断听筒的手顿住,易玲重新将天线撸直,“肆意扰民是要被抓到警察局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如果你再无故拨通我家内线,我会选择进行报警。在此提前给你告知。” “另外,如果觉得我是你儿媳妇,你可以拿出婚姻证明抑或户口本、结婚证之类的东西去警局进行证明,如果情况属实,警察会带你以调节家庭纷争为理由敲响我的家门,希望你下次做事不要这么莽撞,旁人不一定会有我这么好说话。” “你这个……”葛文芳怒目圆睁,“喂、喂!” 察觉听筒内一片忙音,她恼嗔道:“小娘皮居然长本事了!” 她万分确定,对面的人就是自己那离家出走了近十五年的儿媳妇易玲,只是要让她独身一人去警局请人,她一没有那个胆量,二没有那个证据。 毕竟搁他们那地,结婚哪需要办什么证啊? 两家人坐一起办个席面就是极体面的一件事了,若是请村长开具婚姻证明,即得费钱备礼,又得费事请客,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思索半响,葛文芳直接坐于单元前的花坛边上不走了。 反正她请了一整天的假,她就不信,易玲会躲在家里一直不出来。 —— 道教协会。 s市分部办公大楼。 一身黄皮马褂,廖宗元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至会长办公室,正打算推门给老周一个惊喜,只听里面传来二人的低声谈话。 “这事真的不告诉老廖?” “不告诉了,要是知道了他心里不定有多难受。” “可他们毕竟是最好的朋友啊,逝者已斯,纵使有再大的过节,活人难道不应该去送对方一程吗?” “你又不是不清楚个中经过,若是你差点被害死,你有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对方吗?不说了,说出来反而尴尬。” “我……” 老李正想继续争辩,忽见房门从外推开,而后刚刚与会长共同讨论的主人翁之一赫然出现于眼前,“老廖。” “你们有什么事背着我?”廖宗元沉声道。 室内的两人对视一眼,周从军缓缓转身,“老廖啊。”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可经查穆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恶事,却由此而殒命身亡,使得他们的恨还没有完全产生,便被这样的意外打碎的支离破散。 他眉眼复杂,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事情的经过。 廖宗元频频蹙眉,“有事说事,别用那种娘不唧唧的眼神看我。” 周从军哑然,许久过后,他叹气道:“你应该猜到了,穆策没了。” 廖宗元确实已经猜到,可心内的猜测被人亲口承认,他便再也无法欺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平心而论,廖宗元确实恨穆策不顾情谊将他置于险境,可归根到底,他只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论是做苦力,关监狱,还是被处以量刑,都好过人就这么没了啊。 第095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