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之后,只见显示屏中出现一张放大的人脸,来人长相倒是正常,就是发型以及气质不像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易玲心生警惕,“你找谁?” 这话捏着嗓子而出,与成年男子的声音足有八分相似。 孙磊果不其然被迷惑了,“这位先生你好,我想问易夏易大师住在这里吗?” 闻言,易玲忙将听筒挂扣于侧旁。 快走几步到自家闺女面前,手指着门边轻声道:“找你的,去看看认不认识,不认识就不要放他进来了。” 易夏点了点头,行到门边看了眼监控,才举起听筒道:“孙先生?” 孙磊回来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她意外的是,对方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来找她。 “是我。”孙磊双目微红,“我想找到我小侄儿,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 双手不自觉的将听筒举得更近耳边一些,唯恐听叉了一个字,使他误解了对方的回答。 易夏抿了抿唇,“你确定你要找到他吗?他脸上有狰狞的伤疤——” 话未说完,孙磊将其打断,“我可以带他去整形。” 易夏:“他或许不像你想象的聪明——” 孙磊:“我可以送他去最好的学校培养。” 易夏:“你身边的环境太过复杂,他可能接受不了——” 孙磊:“我会即刻退出协会,找到他后,我打算带他去欧洲比较怡然的小城定居,远离华夏,也远离霓虹,不会让任何人找到我们。” 对方将所有条条框框都考虑进去,易夏叹了口气,“他跟你之间缺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猛一接触,你们之间可能会有些摩擦,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希望你能按照自己所说的,好好地对待他。” 原以为还有很多问题要应对,孙磊早已绷紧了神经,听闻易夏这番话后,他却不由沉默了起来。 半响,脑袋不住的下点,“我会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助寻人了,易夏早有了经验,再加上与那找寻被拐妇女不同的是,孙磊与那孩童存有血缘关系,这便使她施法的难度再减弱了一个层次。 用的工具依旧是先前在小店购得的古钱币,“将这三枚铜钱合入掌中,心诚的投掷六次。”她对着孙磊叮嘱道。 孙磊依言而做,待卦意显现后,焦急的询问出声:“大师,如何?” 易夏松开握笔的手,将白纸上的字符展示给他看。 长长短短的符号看的孙磊眼晕,还未问询出声,只听对方道:“甲戊见牛羊,乙己鼠猴乡,丙丁猪鸡位,壬癸兔蛇藏,庚辛逢虎马,此是贵人方。” “朝首都去找吧,你在那边应该也有认识的人。” 虽只给了个大概的位置,可听闻这话,孙磊却险些喜极而泣。 他拉开夹在胳膊肘中的公文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我知道这样忒俗,但此次相见应该是最后一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您的谢意,请您收下这些钱。” 易夏没有推脱,接过后却也没看其上所标具体数额。 见她如此做派,孙磊心中有了赞赏。 在离开之前,他居于门边九十度鞠躬,“如果找到了乐乐,我一定为您立一个长生排位,感谢您为我们叔侄俩做的,谢谢您,真的谢谢。” 长生排位…… 易夏连忙挥手,“不用这么麻烦,他所在之地乃是孤儿院,你如果真的有心,用那买排位的钱替院内孩子们买些日用品吧。” 这个时代木材极贵,能用来做牌位的木材,更可能达到几十、几百万之价。 易夏知道那个东西是唬人用的,与其花大价买个没用的东西替她祈福,倒不如用那些钱来帮助些应该帮助的人。 如此能积功德的实事,才是真正对她有益处的。 孙磊笑着应了。 易夏送他出门,刚一回到客厅,便被易妈妈给神神秘秘的拉到了沙发,“你猜那位给的支票上有多少钱?” 那位自然是指代着孙磊。 易夏眨眨眼看她,为了不扫易妈妈的兴,随口猜道:“五百万?” 易玲摇头,“再高点。” “一千五百万。” 易玲讶异的不行,“我还以为你要猜一千万呢,怎么就突然蹦到了一千五百万?” 易夏笑而不语,“你就说对不对吧。” 易玲不住点头,“真准!” 她不知道请自家闺女帮忙的行情,但想到自己制符来卖也能轻轻松松的赚到千万,便以为这个数字乃是行价。 只是没想到今儿来的那位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居然能拿出这么多钱。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半小时后,她眼中那位不可貌相之人,已然踏上飞往首都的航班。 出发之前,孙磊将胡子剃光,头发剪成圆寸,耳朵上的耳钉以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