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断断续续地从前厅传来,是今晚来庄园出演的交响乐团又开始演奏了。 纪则临看着闻月,低声说:“是《致爱丽丝》。” 闻月也听出来了,偏偏是这首曲子。 柔美动人的琴音袅袅飘来,纪则临觉得闻月好像就是特蕾莎(注),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触碰她,但是被躲开了。 闻月瑟缩了下,身子往后紧紧贴在落地窗上,忐忑地看着纪则临,眼神里透着哀求。 纪则临看出了她的畏惧不安,一时间想起了上回在青水湾,她敲开自己车窗的那个夜晚,那时候,他已经松手了。 面对闻月同样的神情,纪则临动作一顿,但不过一秒,他还是紧接着伸手轻轻碰了下她的颊侧,语气极轻又带着不容回绝的强势,道:“闻月,我本来已经打算放手了,是你自己又撞上来的。” “这次,我不会收手。” …… 纪则临率先离开偏厅,回前厅的路上碰上了到处乱转的任骁,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破绽,甚至还主动询问:“任先生是迷路了?” “我在找月月。”任骁下意识往纪则临身后看了看。 纪则临沉着道:“闻小姐应该在二楼的书房。” “你怎么知道?” 纪则临一笑:“她很喜欢看书,来庄园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书房里。” 任骁见纪则临似乎很了解闻月的样子,心里不爽,口气就有些冲:“纪总,我认为我应该认真地和你说一声,月月是我的女朋友,你不应该对她有非分之想。” 纪则临看着任骁,忽然问:“你很喜欢闻月?” “当然。” “到什么程度?” “我想娶她。” 纪则临不当回事似的一哂,说:“只要是喜欢她的男人,都会想娶她。” 任骁不满,大放豪言道:“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她。” “你现在一无所有,你的一切未免太廉价了。”纪则临看着任骁,语气淡然得近乎嘲讽。 “你——”任骁被激怒,狠狠皱起了眉头,说道:“月月不是那么物质的人。” “她不是你无能的借口。”面对任骁的怒火,纪则临仍然闲适自如,从容道:“你与其用闻月男友的身份来我这儿找优越感,不如想办法把‘揽月’做好,那样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纪则临见任骁脸色铁青,便知道自己的话起效果了,目的达到,他不再多言,继续往前走。 闻月在偏厅里独自待了会儿,才重新回到前厅。她见时间不早,就去找了王瑾珍,说自己和任骁要先回市里了。 本来周末闻月是会住在庄园的,但今晚她无论如何也不想留宿,就找了个理由,说学校有事,要回去。 王瑾珍的人生阅历摆在这儿,一眼就看出闻月的心虚,但没有多问,也没戳破,只是和蔼地让她去做要做的事。 和王瑾珍道了别,闻月找到任骁,说要回去。任骁本来心情极差,知道闻月这周不在庄园里住总算是高兴了些。他也不想在纪则临的地盘上多待,立刻找了泊车的侍者,让他把车开出来。 纪则临没有强行留下闻月,作为主人,他礼仪周到地出门送客。 “闻小姐到校后记得报平安。”纪则临看着闻月,眼神克制。 任骁挡在闻月身前,警惕着纪则临:“我会把月月安全送回去的,不劳你费心。” 对于任骁的不客气,纪则临并不放在心上,正好这时侍者把任骁的车从车库开到了门前,他扫了眼那辆车,漫不经心地点评了句:“任先生的车不错。” 任骁的脸色又是一变,车是他租的,本意是不想让纪则临瞧不起自己,但现在纪则临这么夸,他却觉得刺耳、难堪。 “月月,我们走。”任骁从侍者接过伞,揽上闻月。 闻月看向纪则临,和他对视的那刻,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不久前他们一起躲在窗帘底下的画面。她的眸光微微一闪,礼貌地点了下头,转身跟着任骁走下阶梯。 细雨濛濛,纪则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闻月上了任骁的车,再目送着那辆车离开庄园,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