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盛昱龙却似乎更兴奋,喘息都粗重起来了,一只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说了一声“骚比”。 陶然从没有听过那么粗鄙的词,张口就往盛昱龙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盛昱龙松开了他,他立马爬起来,打开了床头灯。 房间里一下子变的亮了起来,盛昱龙似乎一时无法适应房间里刺眼的灯光,伸手挡着眼。陶然头发乱糟糟的,叫道:“盛昱龙!” 盛昱龙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目光有些怔,但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便坐了起来。 陶然说:“你喝多了,把我当哪个女的了。” 盛昱龙这些日子一直在他面前维持着长辈的威严和形象,连脏话都尽量避着他说,大概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便下了床,说:“我去喝口水。” 他人还在宿醉中,走路的时候有些踉跄。陶然伸手抹了一把脸,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 外头冷,盛昱龙好久才回来。陶然说:“你也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 盛昱龙“嗯”了一声,说:“我是睡魔怔了,迷迷糊糊见身边躺着个人……” 倒真没有当成哪个人,只是一摸腰身还那么细腻,滑嫩,不知道怎么火就借着酒气上来了…… 陶然说:“你可真色。” 后面两个字音很重,明显不是开玩笑。盛昱龙一愣,脸上讪讪的,嘴上说:“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你知道什么叫色,睡你的觉。” 陶然的头发乱糟糟的,但是人在灯光下俊秀的惊人,语气不无嫌弃,说:“一身酒气。” 盛昱龙本来已经坐到床上来了,闻言说:“那我去冲个澡。” “冲冷水澡醒醒吧。”陶然在后头喊。 盛昱龙这个澡又冲了很长时间,再回来的时候陶然已经睡着了。他掀开被子,本来要到床上去的,犹豫了一下,又放下被子,出去了。 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陶然压根没睡着,闹了这么一下,早就了无睡意了。他侧身躺在被窝里,想着刚才的事,想着盛昱龙拱着他,粗俗的喊:“骚比”。 一个成年男人的粗野,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盛昱龙,成人世界里的盛昱龙,既在情理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他想,怎么能那么喊呢,多不尊重人。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字,更何况还用骚来形容,真是下流低俗。 第16章 春意满┃三月二日至七日,多云转晴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陶然倒觉得还好,喝醉了酒的男人什么样的他都见过,大脑被麻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还见过喝醉了酒的男人在街上裸奔的呢。盛昱龙只是喝多了酒把他当做了女人,又不是真的要对他做什么,尴尬一阵子也就抛到了脑后。 倒是盛昱龙,一直觉得脸面上抹不开,似乎有意躲着他,一连几天不见踪影。 暖气又恢复了,家里又变得暖和起来了。周末的时候陶然便又回家了。 他本来是没打算回的,刘娟和陶建国每次打电话都让他好好学习,没事别来回跑,他也不是那种会想家的人,这趟回去,是他姥姥病了。 血脂稠,倒不是大毛病,刘娟说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有点,不要紧。 陶然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去世了,跟姥姥姥爷比较亲,听说了之后一直悬着心,周六上午就请假了,回去看了看他姥姥,吃了午饭和刘娟回到家里来,刚走到大院门口,就看到外头停着一辆车。 他们大院很少有开车的来,陶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刘娟说:“余家的,那女人交了好运了,找了个有钱的男人,如今隔三差五便来他们家。” 刘娟的话刚落,就见余家的门开了,余欢一身碎花连衣裙,打扮的甚是清爽,身后跟着出来一个男人,大概一米八的个头,戴着眼镜,相貌很是俊朗儒雅。 “大冷的天穿裙子,烧得……”刘娟低声嘀咕了一句。 陶然却注意到了他们身后的余和平,背着包。那男人回头叫他,余和平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倒很像寻常的一家三口,温馨而美满。 陶然觉得有点吃惊。 今天梁成东是来接余欢母子到长海市里去玩。他和余欢感情发展很顺利,便有心和余和平也搞好关系。他们这种感情,最重要的其实就是孩子的意见,余和平有些内向,防备心也强,想撬开他的心,让他接受自己并不容易。余和平上高三了,平日里学业忙,并不是每回都能看到。正好周末,高中也要休息,他想着带余和平去市里玩两天,增加增加感情。 余和平自己其实并不想去,他早晨起来就觉得有点头疼,好像感冒了,没流鼻涕,就是嗓子疼,头疼,身上也有点酸疼。不过余欢让他撑着,他便撑着。 况且,他也真的想和梁成东待在一起。 这是余和平第一次出长明县,说不激动是假的,去的路上一直趴在车窗上看。余欢在副驾驶上和梁成东聊天,不知道说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温柔得近乎有些谄媚,余和平本来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