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见状,急忙上前去搀扶,一脸生的黄衣大丫鬟指着阿英尖声训斥: “大胆贱奴,竟敢对大夫人动手!” 亭外不知何时已是聚起了十多个婢女仆妇,浩浩荡荡,前呼后拥,都是随那使鞭的女子而来。 而此时阿英也终于知道这女子是谁人了,冀国公府单七小姐,颜玉央新新过门的那“世子妃”。 单五小姐与单七小姐虽同日过门,礼称平妻,却到底还是嫡庶有别,这位单七小姐乃是长房嫡女,五小姐自愿让贤,花轿慢了半步进府,故而妹妹是大夫人,住绿芙居,姐姐却是二夫人,居幽兰苑。 单寿姑被搀扶而起,掸去头上雪沫,顾不得发髻微乱,珠钗微斜,满面怒容的冲到了阿英跟前,喝道: “就是你这狐媚汉婢勾引的玦郎?!” 成婚之前,单寿姑曾在宫中宴饮中见过靖南王世子一面,虽瞧着羸弱不堪,无甚军功在身,又是个庶子,远比不上昔日颜琤英武。但到底是王府世子,她嫁过来便是正妻之位,这门亲事祖父姑母做主,她也便点头允了。 坊间都传闻这颜玦练了汉人邪功,不近女色,故而新婚当夜不见新郎现身她也早有准备。然而恰逢正月又回门,连着七八天她连颜玦的影子都没见到,委实是欺人太甚。 而今偏巧又叫单寿姑知晓,原来这府里还有一个南蛮姬妾,被颜玦看重得紧,所谓不近女色云云不过是子虚乌有。此事不亚于一个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她乃国公府嫡女,当朝左相是她祖父,太后皇后皆是她姑母,单家的女儿何时受过这般羞辱了?! 阿英是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单寿姑那句话质问得是自己。在今日之前,打死她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冠以这等称呼。 狐媚?勾引?她该解释说她并非狐媚,还是无心勾引? 此时此刻,她便是连冷笑也欠奉一个。和他颜玉央的妻妾争风吃醋,针锋相对,她是输光荣还是赢光彩?纵使她骂赢了打赢了将满院的人都尽数杀了又能如何?除了证明她真真是这世子府上无名无份的善妒姬妾,还能证明什么? 倘若元日那荒唐迷乱的一夜之前,遭遇此事,阿英心中兴许还能生出几缕波澜,然而生死历劫,羽化破茧,她已心如磐石,大彻大悟。任你三十六计,我也不随机应变,此身不在局中,别想损耗她一丝一毫心神,你自痴嗔怒骂,多看你一眼算我输。 单寿姑身侧的黄衣婢女尖声道: “大夫人发问,还不快快上前叩首答话,你这贱奴好大的胆子!” 而后她便滔滔不绝的谩骂开来,无非是你这汉女如何卑贱如何无礼云云,这婢女声音尖m.xIaPe.cOm